修炼了一夜，沈则道只觉得浑身气爽。

从前对修魔偏见颇多，魔修受魔气、功法影响，性格偏执残忍，以杀人为乐，为正道所不齿。

她走投无路只能修魔，最初是极为抵触的，但她不甘认命，不甘沦落到剧情中的结局。

如今已接纳了自己魔修的身份。

魔修也好，道修也罢，只要能坚守本心，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

沈则道吐出一口浊气，穿上自己的斗篷，捞起睡得正香的云白，来到洞府外。

云白迷迷糊糊地直起身子，望向天边。

天近拂晓，远处一缕霞光不断扩大，云雾蒸腾，月落星沉。

云白一头栽倒在沈则道的胳膊上，沉沉睡去。

见此，沈则道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抬脚走向坊市的方向。

时辰尚早，但坊市已经极为热闹。

剧情中对这一段的描写着墨不多，沈则道只知卖天地符笔的是个瘦骨嶙峋的女童。

女童的修为、外貌、所处位置，一概不知。

沈则道只好一个个摊位逛去，算着纳物袋里的魔石，装模作样地买了些小玩意儿，掩人耳目。

一连逛了十来个摊位，都没看见瘦骨嶙峋的女童，坊市内的人渐多，沈则道面上不急，脚步却加快了几分。

终于在一个偏僻的拐角，见到了那个女童。

女童披着一身洗的发白的衣裳，头发用白布包着，这是凡间服丧的打扮。

她身前摆着些破破烂烂的法器，品阶不高，沈则道一眼扫过，视线停留在一根漆黑的木炭上。

天地符笔乃天阶至宝，本源受损才会变成这副黑漆漆的模样。

沈则道将木炭拿起，女童眼神微微闪动，“这个只要一块魔石。”

女童嗓音沙哑，好似细碎的沙粒在喉咙里卡住，一字一句都极为费劲。

“其它东西，也很实惠的。“女童涨红了脸，双手死死拽住衣角，眼巴巴地看着沈则道手中的魔石。

沈则道视线在其它物品上一一扫过，都是练气魔修能用的东西，只是破损太大了，用不了几次就得报废。

只是……

沈则道的目光停留在一柄剑上。

这剑本不奇特，只是道门的灵剑在魔门可不常见。

“你不是西域人吧。”

女童心中一惊，冷汗已经顺着额头流下，她强装镇定，“你若是不买，就离开！”

云白原本懒洋洋地挂在沈则道手臂上，听见这话不由得探出头来，做出凶狠的模样，对着女童龇牙咧嘴。

沈则道将云白安抚住，才慢悠悠地开口。

“我并无恶意，这柄灵剑我要了。”

放下五十枚下品魔石，她起身离去。

云白安心地缩回她袖中，再次昏昏欲睡。

看着沈则道远去的背影，女童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掌心却觉得一阵刺痛，低头一看，原来是握拳太紧，指甲扎破掌心，鲜血淋漓。

她慌乱地收起地上的物品，最后看了一眼沈则道的背影，快步向巷子深处走去。

【你如今手头也紧，为什么要买一柄用不上的剑呢？】

“那是灵剑，那女孩拿在手里，会出事的。”

【看来你没有忘记自己的初心。】天命书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听起来很满意沈则道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