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庶妹及笄(1 / 2)道人不是悲秋客首页

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

今日天气正好,分外阴凉,冷家众人齐聚祠堂。

冷清霜终于出现在众人面前,她是今日的主角,穿着明丽,令人眼前一亮,面色却有些憔悴。

众人围在冷清霜身后,其先是给冷家列祖列宗上了香,后移步至宽敞的前堂,冷桓端坐在主座之上,其余人坐在两侧看着,冷清霜跪坐着背对着冷桓。

有司奉上罗帕和发笄,佟溥慧走至冷清霜面前,高声吟诵祝词:“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言毕,跪坐至她身后为她梳头加笄。

后复回其位,冷清露作为赞者上前为她正笄。待正笄完毕,冷清霜自有司手中接过衣裳,转而至东房更换衣裙。

不多时,冷清霜换上素衣出门,战至冷桓面前行拜礼。此乃一拜,表示感恩父母养育之恩。

佟溥慧再净手,复至其位。有司奉上发钗,佟溥慧接过,走到冷清霜面前,曰:“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冷清露为冷清霜去发笄,佟溥慧为其簪上发钗。冷清霜移步东房换上深衣,出来后向冷老夫人等人行拜礼。

这是二拜,表示对前辈的尊重。

佟溥慧净手复位,有司奉上钗冠,佟溥慧接过,走到冷清霜前道:“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冷清露为其取下发钗,佟溥慧跪下为其加钗冠,复其位。冷清露为其正冠,冷栖等人向她作揖。

回至东房,冷清露协助其更衣,出门行第三拜。

待三拜毕,佟溥慧接过醴酒,款步至其面前,念最后一段祝词:“甘醴惟厚,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

冷清霜向她行拜礼,双手接过醴酒,而后佟溥慧回拜。

冷清霜完成仪式入席,跪着把酒撒些在地上作祭酒。然后持酒象征性地沾了沾唇,再将酒置于几上。

待有司奉上饭,冷清霜双手接过,浅尝后,冷清霜复拜佟溥慧,佟溥慧答拜毕站至东侧。

拜礼毕,冷清霜起身离席,站到东面,朝南面。冷桓站至西侧,佟溥慧与佟溥慧相对而立。

“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曰青女甫。”佟溥慧曰之。

“青女虽不敏,敢不夙夜祗奉。”冷清霜行揖礼,佟溥慧回礼,才回位入座。

冷清霜面色肃沉,跪至冷桓身前聆训,待聆训末,才道:“儿虽不敏,敢不祗承!”后行拜礼。

冷桓微微点头,冷清霜才起身,朝屋内所有人一个一个行揖礼以示感谢。

此后屋内众人皆起立望向冷桓,冷桓的声音在屋内掷地有声:“小女青女及笄礼已成。”这才算真正礼成。

冷清霜笄礼毕,众人纷纷散去。冷家人都前往皓月堂一叙,独独冷清霜被小菊领去西院,从始至终都没能与冷桓说上话。

皓月堂。

佟溥慧一屁股坐下,松了口气:“可算礼成了。”

“不枉我昨日背了这么久的祝词,今儿才好没出岔子。”

冷栖放声大笑,揶揄道:“辛苦夫人了!”

佟溥慧白了他一眼。

“溥慧今日的确表现不错。”冷老夫人诚心赞道。

“谢母亲夸奖!”

“如今笄礼也算成了,桓儿,记得早些将冷清霜的婚期提上日程。”冷老夫人发话。

冷桓应道:“乌家早经选好日子了,就等咱们挑呢!”

冷老夫人笑着点了点头。

“母亲怎么突然想将冷清霜嫁去乌家了?”冷栖不知先前冷清霜之事,问道。

“女大本就不中留,况且冷清霜出身不好,乌家能看上她也算她的福气。老身便顺水推舟,做个人情。”冷老夫人说得极为圆滑。

冷栖若有所思,冷桓沉默不语。

冷清露低头坐在原位没说话,她低着头,旁人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她缓缓勾唇,扬起一抹讽刺的笑。

昨日派绛英细查乌家公子的底细,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乌家之所以选中了冷清霜,不仅是因为想借机攀上冷家,更重要的是为了乌公子。

乌宄乃是乌家大房独子,可惜是个早产儿,虽说身体没受影响,但智力有缺陷,而且性情极为暴躁,对人动辄打骂。

这点倒与冷清霜挺像的。

与之不同的,冷清霜是被娇惯坏了,欺软怕硬。而乌宄是天生躁狂,谁都控制不住他。

且这症状无药可医。

俗话说得好:“恶人自有恶人磨。”冷清霜亲口应下的婚事,便是自己造的孽,她这回算是遇到对手了。

冷栖对乌家不甚了解,只草草点头,道:“既是母亲挑选的人家,想必是极好的。”

“老身本想着解决完冷清霜的婚事,便给露儿议亲,可她偏不要。老身说不过她,只得作罢。”冷老夫人嗔怪道。

“这有什么的?!”佟溥慧笑道,“露儿才年方十五,还有大好的青春呢!议亲之事不急于这一时。”

见佟溥慧驳了冷老夫人的话,冷栖怕冷老夫人面上过不去,忙道:“夫人说的有道理啊!如今各家都心疼女儿,都嫁得晚。我手下的那个小兵,女儿二十才出阁,宠得不得了!”

冷老夫人知道冷栖是为了佟溥慧圆话,便笑笑没说话。

此时佟溥慧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忙住了嘴。

就在众人冷场时,陈如愿为了活跃气氛,便道:“明仪妹妹倒不着急,祖母还是先为清平清颢议亲吧,他俩才合该着急呢!”

“嫂子,我就晓得你颇偏明仪,硬把话头扯到我身上来了!”冷清颢急得直跳脚。

“怎么和你嫂子说话呢!”冷清许皱眉不悦。

“大哥!”冷清颢嚷了起来,冷清许给了他一个眼神,冷清颢瞬间蔫了。

冷清平这些天一直默不作声,没有往日活络的模样,想必其心中还念着江南雪。

冷老夫人深知这点,遂道:“平儿今年二十有二,但也是时候该议亲了。男儿本就该早些成家,俗话说‘成家立业’,得先成了家,方可静下心立业。”

冷清平神色一凝,张口就要反对,冷老夫人偏生快他一步,“瞧瞧许儿,虽说成婚晚了些,但与如愿的亲事,早些年就订下了。”

冷清平不好驳了老夫人的面,只好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