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峰向地上扑去,心中却明白,此时前方已有两柄剑,身后是吴晖,若仍呆在原地,又是前后受敌的状态,谁知道他还会抛出多少柄剑。必须打破这种不利的状态。
陈峰在身子落到地上前,忍着伤痛,左手运劲,拍在地上,借得了力,右手长剑前刺,身子随着剑势前掠,整个人如白鹭点水一般,轻盈却不失迅猛。
这本是一招抢攻的剑招,而且原本的剑招是正常身形,用腿发力的,若是正常使出则雍容飘逸许多,陈峰姿势不对,而且使出剑招也不是为了战斗,只是为了逃跑,略显狼狈,但一招剑出,却不失剑韵,显然练得纯熟,已趋收发随心之境了。
待剑势力竭,陈峰站定身子,转身面对吴晖,小心戒备。
吴晖却没有再度抢攻,人仍盘坐地上,两柄长剑悬立空中。
陈峰小心戒备,仔细看着那两柄凭空悬立的长剑,看了又看,终于发现了异样之处。
原来每一把剑的剑尾都系了一根近乎透明的细线,另一头则系于吴晖的手指头上,细线无色,又十分细小,若不是映了阳光反射,恐怕陈峰还不能发现。吴晖便是通过一根根长线控制长剑的,看来并不是什么御剑术,那是神迹,在这个世界上,应该只是传说。
吴晖手指微微勾动,便看到两柄长剑各自挽了不同的剑花,一柄横扫,一柄竖立。剑花看似普通,并不绚丽,但却蕴含剑理,返璞归真,竟犹如两个境界不凡的剑客真实挥剑一般,陈峰不禁暗叹,吴晖不愧是剑法大家,每一个看似随意的举动,都玄妙非常。
陈峰看着吴晖手指上的长线,又看着长线另一头随手指而动的长剑,不由得想起一种戏剧表演,提线木偶。那种表演不是让真人上台,而是由人控制人偶进行表演,而那人控制人偶的方式,便是通过不同的丝线,让人偶做出不同的动作。
现在吴晖做的好像就是一样的事,只不过戏剧表演者控制的是木偶,而吴晖控制的是长剑。
当然这不能简单的等同,吴晖要让长剑悬停,翻飞,使出各种玄妙剑招,光是灵力消耗,以及精妙控制,就难以想象。而且他自己本身必须剑道高超,才能使出可以克敌的剑招,而不是花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你也是学剑术的?”吴晖开口问道。
陈峰也挽了一个剑花,说道:“学过一二,请前辈赐教。”
吴晖没有说话,手指轻弹,一柄长剑便朝陈峰刺了过来,陈峰举剑横档,使了一招防守的招式,刚防下第一柄剑,便又看到另一柄剑已经斩下,陈峰剑招一变,挥剑上撩,打开来剑,却又马上看到之前那一柄剑已经杀来,只得再行变招。
吴晖手指不断弹动,双剑上下翻飞,不断斩向陈峰。而陈峰手中长剑亦是舞得纷飞不绝,剑招衔接顺畅通达,竟成一种韵律,陈峰使的是杀人技,本该肃杀迫人,如今却自成韵律,暗含妙理,竟看着觉得有些美妙?
一轮剑招舞毕,陈峰只觉得满心舒畅,差点忍不住长啸抒怀了。吴晖喂招喂得太精准了,每一次出剑都是在最合适的地方,陈峰被带着毫无阻滞地打完了一整套剑法,之前日夜苦练依然觉得艰涩的地方竟能顺畅衔接,一套打下来,只觉得浑身舒爽,若能再打几次,只怕陈峰便能剑技突破,再上一层楼了。
陈峰一套剑招打完,身心欢喜,没有多想,举剑再打,便想从头再来一遍。却打了个空,陈峰惊愕,看了过去,便看到两柄长剑已经收了回去,悬立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