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给姥姥打电话，我不能让姥姥知道。”

“那你就乖乖跟我走，不能再废话，去医院做检查。”

“只做检查吗？”

“对！”

就这样，卜凡顺手抓起沙发上的瘫着，裹着如玉单薄的身子，搭着她的肩膀就往外走，如玉没再反抗。

“喂！姥姥，我不是如玉，我是卜凡，如玉现在在做检查。”

“我一会就到了。”

卜凡把如玉送进检查室，在门口等的时候，如玉的手机忽然响了，他一看是姥姥，没再继续隐瞒，说了实情。

等如玉从检查室出来，卜凡没有告诉她姥姥打电话的事情，径直带着她找医生。

“你回病房休息，我去看看结果出来了没有，问问医生怎么说。”

卜凡故意把如玉安顿在病房里，不想让她听见结果。

“你好，医生，我是柳如玉的家属，我来是……”

“哎呦！我说真是，你们是怎么做家属的，你们太任性了，太晚了，来不及了！”

还没等卜凡说完，医生可能听到“柳如玉”三个字就激动的不行了，应该是把卜凡当成了如玉的老公。

“什么来不及了？医生你什么意思？”

“来，你看看这个检查结果，你自己看看还怎么治，全部已经转移了。”

医生把电脑转过来，让卜凡看检查结果，虽然卜凡不一定能看懂，可是从医生的表情和言语里就能感受到，如玉的病情实在是太严重了。

“这，怎么可能，怎么这么快，才几个月！”

“几个月？你知不知道，对于这种危重病人来说，一个小时都是宝贵的，还几个月，她上次来我就说，必须马上接受治疗，那样还有可能延缓几个月的生命，她怎么都听不进去。”

“对不起！对不起！医生，我们来晚了。”

“你这个老公怎么当的，她现在这个情况，身体肯定有很多变化，你感觉不到吗？她现在每天都应该承受着常人不能承受的痛苦，你一点都感受不到吗？”

“这个，我，实在是……”

卜凡被医生说的是哑口无言，一句话说不出来。

“哎呀！她还这么年轻，太可惜了。”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什么办法也没有了吗？你们能不能再想想办法？”

“现在只能保守治疗，为的是减轻她的痛苦，她的时日已经不多了，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尽量满足她吧！”

“就只能这样了吗？不是可以化疗吗？”

“她现在已经失去了化疗的意义了，几个月前他来，那时候还可以试一试。”

“哎呀！这可怎么办？我也做不了主啊！”

“什么叫你做不了主？你不是她老公啊？”

“对，我是她姐夫，她还没结婚。”

“那，刚才，你不说。”

“我知道你刚才着急是为了我们好。”

“大夫，柳如玉在那个屋…”

“姥姥，怎么来这么快，您慢点，如玉在这边。”

卜凡听见楼道里姥姥的声音，赶紧出去迎接。

“小玉在拿？她怎么样了？怎么就病了？”

“姥姥您别着急，我慢慢给你说。”

“如萍一打电话，我都急死了，怎么能不急。”

“这边，这边，这边！”

“姥姥，你怎么来了？”

“你这个傻孩子，怎么会这么傻啊！”

姥姥扑到如玉的床前又是捶又是骂的，看着是真让人心疼。

“谁告诉你的，你怎么知道的？”

“我要是再不来是不是就见不到你了？”

“姥姥，我错了，你别这样，都是我不好，我不想让你操心。”

“怎么会这样啊！你还这么小，生病的人为什么不是我？老天爷也太不公平了。”

“姥姥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我没那么容易被打倒。”

“你看你的脸都成什么样了，都瘦的脱相了，还说没事。”

“姥姥你赶紧坐下，你可不能累坏了。”

卜凡很有眼力见的把姥姥拉起来，给她拿了一把椅子让她坐下。

“哎呦！我苦命的孩子，你的命咋这么苦。”

“姥姥，看见你我就好了，我想吃你做的饭了。”

“等回家，回家我给你做，你好好看病，咱听医生的话。”

“嗯！知道了。”

瞬间，病房里的氛围变得非常的压抑又非常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