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他怎得先走了?二姑母,那边有许多我没见过的虫,你陪我再去捉一些嘛。”
周二娘看着不疑掌心通体翠绿,不住蠕动的肥硕身躯,险些眼前一黑。
“本王陪圣女去。”
不疑欢呼一声,扑上了来人袍子下摆。
方球儿狐疑的看向邱瑾瑜。
“王爷,不是您提议着要出去寻寻乐子吗?末将可打听好了,那地方火爆得很,现在不去就占不着好的雅间了。”
邱瑾瑜抱起不疑,脖子却一直忍不住后仰,恨不能离不疑掌心绿虫越远越好。
“本王不去了,本王对南疆蛊术心驰神往,欲同圣女讨教一二,你们去你们的,莫喝太醉了闹事就成。”
方球儿他们也不愿与邱瑾瑜同去,邱瑾瑜虽然随性,但于男女事上却太十分正派。
此前打下洛城时,有个富户家的小姐险些死在乾天军手里,被李霁所率的疾风营所救,大军驻在洛城的那段时日,小姐日日来军营外面等候,只为求李霁一面。
小姐貌美又痴情,众人都劝着李霁收了她,战事结束后带回上京,哪知邱瑾瑜因着此事发了好大的火气,把众人骂得狗血淋头,又着人用麻袋套了那痴情小姐,扔回洛城去了。
邱瑾瑜说,李霁与他家妻子是青梅竹马,夏兆建号后是邱瑾瑜做主为两人证的婚,眼见着他们夫妻恩爱,儿女绕膝,出征之前,李霁媳妇又怀了身子,泪眼婆娑着说等他回去。
“若是打了胜仗回去,你身边带着这么个女子,你家媳妇怎能受得住?”
“她为你生儿育女,你出征在外,家宅子女事都要由她一个人大着肚子操持,望眼欲穿的盼你回去,你若见异思迁,当真猪狗不如!”
经过此事,众人也不敢再流露出风流心思,他们也发现,越是对自家妻子一心一意,时常挂在嘴边的,越得邱瑾瑜待见。
是以今日邱瑾瑜提出来去听清倌儿唱曲,还是在临近上京前,大伙都心里打鼓,怕王爷此举还有什么深意,玩也玩不尽兴。
这回邱瑾瑜发了话,大伙欢天喜地的窜出了驿馆,像是生怕王爷反悔似的。
不疑也许久没同邱瑾瑜亲近了,单手搂着他脖子,另一手晃着胖乎乎的肉虫子,尖声笑道。
“快走啊爹爹,去那边的泥坑里挖蚯蚓,喂蛇宝宝!”
周二娘攥着帕子,想去给不疑擦手又不好近邱瑾瑜的身,试探着问道。
“王爷,奴家……”
“退下,不用你伺候,本王一会儿去带他清洗便是。”
陪着不疑玩了一会儿,邱瑾瑜频频走神,不疑嘟着嘴阴阳怪气说道。
“爹爹若是想去寻娘便去吧,人留在此处,心不在此处,没什么意思。”
驿馆如今大多房间都空着,玲珑边走边看,又回到了从前住过的那间屋子。
看过一盆一景,依稀仿佛见着了王府的一群人热闹着围坐在八仙桌边打着叶子牌,看着这些有念想的物件儿,玲珑觉着她好像与向往的生活距着不远了。
路不好走,也很长,但她挺过来了,路边荒芜的焦土,已经开出了野花。
噙着笑意看了一会儿,脑后袭来一阵疾风,玲珑也懒得回头,须臾间便被一双撸起袖子筋肉绷起的胳膊搂住了腰身。
只是那指尖的泥巴和勒在她腰上的力道叫玲珑皱了眉头。
“放开……”
邱瑾瑜还道玲珑因为方才喝花酒的事在与他怄气,迫不及待的扳过她脑袋堵回了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