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总管太监看到主子面容阴沉的样子,也不知道南司到底跟主子说了什么,居然让主子如此生气。不过这些不是他一人奴才可以问的,要不要把此事禀告太子?这样一想,总管太监的面色更加的纠结。想必以太子的声望,以及陛下的器重,将来的皇位必然是太子的,而太子对他们这些阉人多有不待见的意味,若是想以后过得顺当些,想来他必须去向太子卖个好才行。
如今的大盛朝虽然是陛下的,可是这朝中上下谁不知道陛下从不管政事,一切都交给东宫太子,太子其实就是无冕之帝。
想到这,总管太监便留了一个心眼,特意寻个事情亲自去太子府走了一趟。
那边总管太监去向太子打小报告,这边的大盛帝就知道自己的身旁居然有自己的太子安插在自己身旁的人,顿时十分的恼怒。他没想到自己一直相信的儿子居然这样对待他?难道他给点对方手中的权利还不大吗?难道非得把他从这个皇位上拉下来,弑父夺位才罢休?
以前他对于太子的拉帮结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过是因为对方确实需要这样的能力去攻克天下,可是如今天下已定,他还未收手,而且把手伸到了他的身旁。是不是有一日要逼他写退位诏书?
想起自己为了苏瑜故意疏离的皇后,以及被自己放弃的翼王,心中多有愧疚。而且如今的苏瑜居然为了得到别人的未婚妻居然做出这样下作的事情来,怪不得迟迟不肯跟上官谨完婚。
不行!若是他再不敲打防着对方,恐怕自己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而且自己还在壮年,可是人人皆知苏瑜才是天下之子,那么不就是说他命不久矣?
忽然想到这,大盛帝心中咯噔一声,一种无形的恐惧在他的心底蔓延开来。看来为了破解这个魔咒,他不得不做出一些打算了。
自从见了大盛帝之后,由大盛帝金口一开放了南司,让父子顿时心生芥蒂。
“父皇,您怎么可以这样做?”苏瑜没想到南司居然有这样的能耐,不仅让大盛帝亲自到狱中见了他,而且还让父皇开口放了对方,真是好本事,看来自己是嘀咕对方了。
大盛帝冷哼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气势汹汹走进来质问自己的儿子。
“太子,朕养得儿子就是让你这样跟我说话的?”
苏瑜对上大盛帝冷冽的眼神,心中咯噔一下,立马态度恭顺地请罪道:“父皇恕罪,儿臣也是心急之下才如此斗胆。”
“心急之下?你急什么?朕还未说你呢?人家的未婚妻你也要掺和一脚,而且还把对方给抓起来,朕是这样教你的吗?你堂堂一国的太子,未来的储君就是这样地抢臣子的女子,这话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嗤笑?”
苏瑜面对着盛怒的大盛帝,一时间无法向对方解释清楚,诚然自己是有私心的,但是也不单单为此,而且这南司的来历确实是引人遐想,他觉得此人不可留。
大盛帝没见过卸货杀驴的,还是自己最为仁爱贤德的太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太子!你让朕太失望了!你把墨爱卿的家产全部充入国库,本来也是一件值得表彰之事,可是你居然把这样大的功劳顶到自己的头上。而且在那些战役之中,少不了那些大臣的辅佐,你做多做少心中有数。也应该知道适可而止才是!”大盛帝说完这些后,接着道,“以后朝上呈上来的奏折一并送往御书房便是,瑜儿太过劳累,以后还是在府中好好休养一番。明日朕就下旨择日便让上官谨与你完婚。”
苏瑜面色一僵,面色褪尽,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皇,“父皇,您是不是听信了什么谗言?”
大盛帝嗤笑不已,语气清淡道:“你以为朕是什么?朕可是天子!瑜儿,你是聪明孝顺的,千万不要因为一句天命之子额谣言而做出让朕失望之事!”
那警告的眼神看得苏瑜遍体生寒,他算是明白了就算是父子之间也是君臣有别。而且他早该不能奢望这宫中有真情不是?
苏瑜出了大殿,惨然一笑,是他太过天真了。而此时眼中的阴戾让人看了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