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布料触之绵软,透气又佳,我本打算拿来给琦儿缝制内衫用的”,说着她便移步至一个樟木箱子前翻找起来,“哎,说来也是巧了,近来各种杂事接踵而至,就一直没来得及用上。”
孙凤婷刚将布料递了过来,庄屹便谨慎的后退了半步,“我这满手茧子,怕污了这块好料子,还请夫人帮我平铺在桌面上”。
“矫情,惯会拿腔作势的。”孙凤婷笑骂道。
“喏,给你铺好了。”
庄屹没有像往常一样嬉笑着故作讨饶,而是板着一张脸,双手捧剑,小心翼翼的将它安放在了布料之上。
空气里突然安静的可怕。
孙凤婷闻到了剑上的血腥之气。她快速的眨了眨眼,斟酌了半天才小声问道:“你好几年没用这把剑了,怎么出个门把剑鞘还给弄丢了。”
庄屹抿了抿唇压下自己动荡的心绪,转而走至床边问道:“今晚琦儿睡的有些沉了,呼吸也较往日粗重些。”
孙凤婷见他疼惜的替琦儿掖了掖被角,知他此时不想回答,便也就不再追问。
“我们这一路走的急了些,最近的天气又总是变化不定。琦儿年幼,到了目的地够,刚松快下来,就发起了高烧。”孙凤婷用力的搅了搅自己手中的帕子,说不气恨那是假的。“本想请个大夫过来看看,可殷师弟一走,这漫山的军士竟无一人可调动。好在还有小蔓略通一些医理,才能草草处理了一下。”
庄屹闻言,仔细探了探孩子的脉象后思索起来。
孙凤婷见他迟迟不曾言语,紧张的来回踱步:“可是耽误了病情?”
“小蔓现在在哪?”
“在最近处的亭子里煎药,不敢走远的。”孙凤婷赶忙回答道。
“我这就去把她叫回来。”庄屹半拥半扶的将他夫人安置在椅子上。
孙凤婷双手微抖的扯住他的袖子,脸色惨白,“那么严重嘛?”
“我们需要他严重”,庄屹平稳的语气让她也渐渐冷静下来。
“现在还不是商谈的好时机。”庄屹在她面前蹲下身来,轻轻的抱了抱她。“不要怕,有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