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流抬头望去,见得殿门匾额上是飞龙凤舞的“无相殿”三个大字,隐隐有一种不拘一格的洒脱气度。
光是看着这一行字、品味其中的笔锋转折,似乎能就隐约见到写下这行字的主人,在大雪纷飞、空无一人的深山中煮茶,在万鸟绝迹、孤寂一片的寒江之上垂钓的那副画面。
“真是好字!有超然物外之气度!”
他不禁脱口而出一声赞叹。
“嘿,我倒是忘了你是读书人出身,还有功名在身。”
罗堂主一拍脑袋,伸手道:
“进去吧,宗主正在里面等你。”
“好的。”
赵东流深吸一口气,迈步上前,推开了殿门。
推开殿门的刹那间,他便眼前一花,等他再度看清周遭,赫然来到了一处陌生的地界。
小桥流水、青山苍翠,潺潺溪流的岸边有一座五层高的竹楼,旁边还有一位身着淡青色长衫,头戴竹木冠的身影,正坐在溪流边垂钓。
“这是……秘境内的空间?”
赵东流心中一动,有所猜测,下意识的四下打量了一番。
“不知这一处秘境,来自万相诸界中的哪一方界宇?”
世上的一切秘境,都曾经是万相诸界的一部分、坠落到了真界之中,世界属相各不相同的同时,大小和等阶也差别极大。
有的秘境空间很小,对于万相诸界来说只是相当于身上掉落的一块皮屑,而传闻中等阶最高的秘境,甚至是某一方界宇破灭之后的残骸形成的。
“过来吧。”
一道温和的声音,传入赵东流的耳中。
赵东流不敢怠慢,当即收摄心神,快步来到溪流边,躬身一礼:
“内门弟子赵东流,拜见宗主大人!”
“坐。”
溪边垂钓的身影,终于转过头来,他面容儒雅、天庭饱满,约摸三十余岁,神色温和。
这一位,便是天行宗的当代宗主——徐宫涛。
“谢宗主。”
赵东流在一旁的木桩上坐下,神色恭谨、正襟危坐,不敢稍有逾矩之处。
“哈哈,倒也不必这么拘束。”
徐宫涛摆摆手,洒脱一笑:
“你转托罗先茂禀报给我的事,我已经全数知悉了。”
“实际上,如果你不是主动请托他过来的话,我估计过两天也该传召你前来、商议此事了。”
“啊?”
赵东流闻言,不禁吃了一惊,忍不住道:
“宗主的意思是……刘玉乘的事,您早就知道了?”
“呵……”
徐宫涛淡然一笑,不紧不慢的收紧了鱼竿,慢条斯理道:
“我也是半个月前才知晓此事的。”
“最近三四个月来,云州可是热闹的很呐,在云州活动的外来人,可不止他一个羽煌宫的天下行走,也远不止太上道的势力。”
“各地的郡守府、云州的州牧府这些官府势力就不说了,连带贺州的明侯一脉、沧州的青华剑宗、福州的成国公府……等等,都派出了自家人手。”
他说到此处,顿了一下,语气变得平淡起来:
“这么多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尊者,大张旗鼓的在云州活动了几个月,可丝毫没有掩饰自家行动的想法。”
“时至今日,我若还查不出他们的真正目的,那我天行宗也早该在云州修行界中除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