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印象里你高考考得还不错。”韩辰昀简单评价了一句。

“不错吗？还行吧。”我侧过身换了个姿势靠在栏杆上，晚上河面上的风吹着还是有些凉意。

“我记得你排在我前面。”

“这你都记得？你还挺关注我嘛。”我揶揄道。

“毕竟，高考是我模拟考试以来分数最低的一次，我得看看谁比我高。”他似是漫不经心地说，也转过身来面向我。

我额头两道黑线下来，总觉得这个人说话没个正形，还经常呛到人。

我没说话，抬头看了他一眼，微笑。

似乎觉得这个话题聊不下去，韩辰昀开始识相地说些有的没的。

我意兴阑珊，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他。

“那时候，杨意远喜欢你，你知道吧？”韩辰昀突然说。

要不是没喝酒，我差点就要喷出来了。

我一脸不可思议，“杨意远？不知道。”我摇了摇头。

然后，我又补充了一句，“他也没跟我说过呀。”

我又摇了摇头，表示有点遗憾。

韩辰昀看了我一眼，“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真不知道，大学四年也没等到他跟我表白呀！”

韩辰昀：“……”

“哎，可惜呀，我觉得他长得还可以。”我没有回答韩辰昀的话，沉浸在非常可惜的氛围里。

“看来你是真喜欢他啊！”韩辰昀语气有些急，明显带着一丝质问。

我耸耸肩，“也不是不行啊。”

“什么叫也不是不行，尹之薇，你多少有些……有些放荡了。”

韩辰昀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开始语无伦次，连如此“恶毒”的词语都能说出口。

“韩辰昀，你几个意思？”

可能是感觉到说话有些不妥，韩辰昀语气略有缓和并带着试问，“你是真喜欢他？”

我觉得他此刻似乎有些不真实的认真，这似乎是我从未见过的。或许，在没有见面和联系的这几年里，我对他已经不甚了解。

“因为觉得没有早恋，有点可惜。”

我说得很真切，毕竟高中的时候大家都是标准的好学生，“早恋”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那些蠢蠢欲动的情感，被压抑、被掩埋，至死都不见天日。

韩辰昀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明显是有些不相信的，大概是我在他眼中是“断情绝爱”的那一类人吧。

“我是说真的，”我看着他，认真说道，“那个时候一心想着读书，没有放肆地谈一场恋爱，我觉得有遗憾。”

我是真的遗憾，借着成年之后的语气，向对面的人说出了青春时候时候隐秘的情感。

那种不能说出口的喜欢，变成了藏匿的情感，以至于连藏匿都成了习惯。

小心地试探，摸摸透露的只言片语，以及不动声色地观察对方是否解读到自己话语间隐藏的秘钥。

“这很有意思。”

我一时间听不懂他的话，“什么有意思，你也是，大学四年也不给我通风报个信，说不定我和杨意远还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