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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干等着也不是办法,陆安默默为自己鼓了气,走上前。
手掌触碰到门的一瞬间,强烈的直觉告诉他,里面会有危险,极可能危及生命。
这种直觉,来自他之前所怀疑的,大脑中不受他控制的部分,那个部分总是在关键时刻,发出警告。
但他偏偏想反抗试试,轻轻推开门。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陆安在门口纠结要不要继续前进的时候,病房中不知从何处延伸出成千万缕的丝状物,将他缠绕,拖进房内。
门随即关上,陆安挣扎着想要逃脱,却被越缠越紧。
这些丝状物韧性十足,给人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像是......人的头发。
他被拖到房间最里面,与一双阴森的眼睛直接对视。
是个女诡异!
那双眼深陷在眼窝中,全是瞳孔,没有眼白,直勾勾地盯着他,透露出无尽的怨毒。面容苍白而扭曲,长发如瀑布,一部分随风飘动,一部分缠绕着陆安。
委实过于惊悚,陆安有一瞬间头脑发懵。
手上的绷带脱离出去,缠绕在女诡异的脖子上,想以此解救陆安。
眼看女诡的脖子被勒得越来越细,她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仿佛毫不在意。
突然,她嘴唇向两边裂开,勾勒出一个巨大的笑脸。发丝发力,陆安被举到空中。
“我的丈夫,设计杀害了我父母,侵吞我家的产业,伪造病历将我送入精神病院,之后与小三一起逍遥快活。”她面无表情地用几句话概括了自己的一生。“你说,我该怎么对付这种负心汉?”
陆安脖子被头发缠住,说不出话来。
“幸好,我手上有父母公司的股权,他把我送进精神病院,无非就是想用药物把我折磨疯,然后侵吞股权,正式接管整个公司。所以,为了见到他,我装病、装疯。”
“我知道他疑心重,就找了个医生帮助,改造了我的指甲,这样就可以顺利通过搜身和安检,与那负心汉共处一室。”女诡异用她野兽般尖锐的指甲,轻轻拨弄自己的头发。
“那负心汉当然愿意为了股权冒险,他在那个房间里,竟然对着我装模做样地回忆往昔......”
“呵呵!”女诡的声音变得凄厉。“他真当我是傻子吗?我被骗过一次,不会再被骗第二次。”
“所以,我找准机会,用指甲,全力往他心口这么一掏。”女诡异伸出右手,上面充满新旧血污。“你猜,他的心是什么颜色?”
“黑的,黑心。负心汉的心就像烂泥一样,一捏就碎了。”她讲完,看向陆安。“所以你说,这种负心汉该不该杀?”
陆安被勒得喘不过气,绷带开始与女诡的头发抗争,企图解救陆安。
“你不用回答,我只是让每一个来这里的人都死个明白。”她纯黑的眼睛发出幽红色的光,杀意四起。“你们男人,没几个好东西。”
窗外月光突然明亮,将整个病房微微照亮。
地面上,横七竖八躺着许多男性,姿态各异,心口有一个巨大的伤口。有的血液已经凝固变黑,有的还在微微扭动。有的心脏被掏空,有的心口只有伤口,皮肉尚在。整个地面都被血液浸染,这就是浓烈血腥气的来源。
离陆安最近的地方,赫然躺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赵立!
赵立蜷缩着,右手使劲捂住胸口,血液止不住地从指缝流出来,整个上衣都染上血。
看样子,赵立还有救,陆安很想喊他的名字,但喊不出来。
“让我看看你的心,是什么颜色。”女诡异勾起一抹染血的笑意,右手指甲延长,毫不犹豫地向陆安心口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