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领着同样不愿屈服的少数护卫和臣子在大殿前做最后一搏,但是没有用,燕国的的士兵象汹涌的潮水一样涌上来,在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把刀架在自己的脖颈上时,他被压倒在大殿前的石阶上,脸被埋在猩红的血污中,冲鼻的血腥,无尽地耻辱,他疯狂地嘶吼,拼命地挣扎,换来也只是敌军更加肆虐的嘲笑。
他是一个连死都不能自己做主的君王。
此时,他还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一个从小被诗书礼仪浸润着的弱小的少年,他从来不知道剑怎么拿,不知道鲜血这样腥,不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
在他们的眼里,他弱小的连一只鸡都不如。他们把他关起来,象对待牲口一样对待他,给他吃最肮脏的食物,穿最粗鄙的衣服,他们甚至给他的脖子上拴上一条狗链子,把他扔在祭坛前,让他成为一只为胜利祈福、祭祀天地的牲畜。他噙着泪、咬着唇,默然地忍受着所有带给他的屈辱。
虽然他还不能确定这样忍受是为了什么,究竟有什么意义,但倔强的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忍、忍,一定要忍,你是一国之君,你有责任和义务让你的子民免受你所受的折磨和屈辱,你一定要强大起来。
既然不能勇敢地死,那就屈辱地活,总有一天让他们血债血偿!
天地只剩一片苍茫。
此时,在山崖翘谷间有一队人马正蛰伏以待。应该是等了很久了,他们的衣衫已经全部被白雪覆盖,头发眉毛上都沾满了霜雪,但他们仍然一动不动,警惕而锐利的眼神便是在狂虐的风雪下也掩藏不住。
为首的是一位刚二十出头的少年,有着与年龄极为不符的沉稳与干练。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谷中小路,虽然飞雪模糊了视线,但他还是一眼就看到远处踯躅而来的一队人马。
“到了,准备”,他轻喝一声,将手轻轻抬起,众人更加警惕,抓紧手中的神臂弩,专注于由远而近的车马,作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