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目办公室不知是太久没翻修，或本就复古的风格。石壁上撑着烛灯，梧桐木桌案上纸张摆放。

几位教授并排站立，其中元素教授说：“是的，这就是今年各个院的理论考试题，您现在看的是元素学院的试卷。”

天目放下些试卷，略微抬起眼帘，“试卷题不要这么难，重点是实战考试。”

一个油头高个子略瘦的男人声音洪亮地说：“您也知道，现在霍吉附近已经没有什么怪物了，剩下的怪物还没有我们之前剿灭的青洋市里的多。您创造试炼之地的时候记不记得有哪些红区可以开发。”

元素接过话：“上次有学员报告霍吉城堡下水道内还剩一个腐瘤怪物，大概是腐瘤级别，c级的学员有挑战，但对于休和阿尔加隆来说太简单了，恐怕也只能作为一年级的考试内容。红区又太危险，不知道让老师们去开发是否合适。”

其实学校里大家都议论校长开创试炼之地时为什么不设置区域阶梯式难度，教授们此刻也是疑惑。

另一位教授说：“校长，学校论坛您应该看了吧。”

天目放下试卷说：“阶梯式难度，当初的确是我未考虑周到。试炼之地能拿到魂晶，军团那些人应该很乐意参与吧。”

略瘦的教授说：“您要让那些人去试炼之地，他们如果在里面捣乱岂不是麻烦。”

天目只是略带歉意的表情表示无奈，随后看了眼元素教授示意她不要多说。

待们教授纷纷退走，元素教授留下，说：“校长，真要让军团的人进魂界？”

天目说：“必须加快孩子们成长，拖不得了，也需要更多魂界的资源，这个世界的资源养不了太多人。我们培养的人迟早也要回魂界的，让军团先去牺牲一下建立好生活圈也未必是坏事，我们到时去也就顺利些。”

元素教授说：“军团那几个老人当初也是从魂界来的，他们知道红区有寄宿体，未必会让底下的人去。我们的人死了留下魂魄，您还会用资源去复活。军团的人恐怕不愿浪费资源。”

天目说：“他们底下的人不知实情地大批从魂界帮他们带来资源，他们怎么会拒绝，要不是我拒绝，他们早就跟殖民一样去红区圈地了。”

“用资源复活在红区死去的人，就是我让他们进魂界的条件。”

元素教授说：“被腐瘤级别以下的怪物杀死可以复活，但红区里腐瘤以上的怪物会吞食死者灵魂，无法复活，真的不能再等等吗，这个世界也还有一些未探索的区域，说不定还能供给学校很长时间。”

天目说：“这个世界的资源只够他们成长到B级，对于你们这些已经勉强A级的教授们来说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了。”

他又低声说道：“我们要尽量避免牺牲，但有战争就有牺牲，我们和那东西的战争从来没结束过。”

元素说：“好吧，我去通知下学期开始开发新试炼地域。还有一件事，马里亚纳海上一处岛屿，我们找到王辰尸体，有个叫楚梦泽的同伙应该是得到了那些魂界来的咒语。”

“寄宿体当时和你联系时透露，给王辰教的咒语都记录在一个本子上，我们找到他尸体时，没发现那个本子。”

天目说：“我知道，不必管他。新来的孩子们入学考试怎么样了？”

元素教授答道：“其他院不知道，元素学院今天就是入学考试，现在应该刚开始。”

天目说：“帮我关注一下你接过来那孩子，我的预言对他不太准确，还是需要麻烦一下你。”

元素显然没想到，惊讶地说：“我那天看他最多只有c级入门。”

天目平静地说：“那孩子灵魂能力特殊，最初突然出现甚至影响到我的因果线。现在我的预言对他依然有影响，但他毕竟灵魂力量还弱，只有我花费力气专门对他的预言才有效。”

元素脸色大变：“一个c级的孩子，怎么会……”

天目说：“因果线大乱，只有先知对上另一名先知才会，那感觉就像我在预言我自己。”

他又继续说：“但也是好事，对我有所免疫，对那个东西也就多少有些免疫。”

元素说：“希望如此吧。”

天目说：“其他入学的孩子应该都是d到f之间吧，c级应付一年级考试应该没问题，入学如果分到你那里，把他调去学生会吧。”

元素问：“可是休今天刚在论坛发布学生会入会下限，现在让他破例入会一个刚入学的新生，二年级的学生们恐怕要闹了。”

天目说：“放心，休会处理好的，走吧，去看看考试怎么样了。”

明亮的阶梯礼堂般的教室，陈列的一排排长桌上铺着质感厚实毯子。

云新程看着卷子满头大汗，捏着笔的手都有些发红，不禁走神回想昨天岛上教授的话。

以前听刘稚简单描述过这个学校，所以在岛上时，那个老妇人刚自我介绍完，他就知道对方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