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霞路的尽头,赫然是一座占地广袤的武教馆,名为天威武教馆。
之所以没有升级成武馆,按照大教头的说法,是因为他们传承的武学不全,不愿误人子弟。
因着这番实诚,反而使得不少人前来武教馆修行学艺。
而在今天,武教馆临时闭门歇业,不接外客,唯有核心子弟充斥其间。
偌大的武教馆显得空空荡荡。
主教馆四楼,两道身影端坐在阳台间的靠椅上,围桌品茗,闲聊叙话。
脸庞圆润体形富态的贝武进,收起电话,颇为感慨的说道:
“小蒋已经上了金州大道了,最多再过十分钟就能来到这里,多年夙愿一朝达成,想想都有些不真实。”
一旁,体格健硕脖子粗短的江伏虎却是平静说道:
“其实厉镇海就算不死,我的忍耐也快要达到极限了。
五年时间,人生又有多少个五年可供浪费?
就凭那点把柄妄图拿捏咱们。
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
“那可不行。”
贝武进笑着说道:
“厉镇海区区一个二阶的泥腿子,烂命一条,死了也没有多少价值,若是能把我们一群人全都给带走,九泉之下他怕不是得笑活过来。”
“都是该死的郑且!当年要不是他突然背叛,我们何至于颠沛流离,如丧家之犬般躲在这种偏僻角落?!”
江伏虎突然愤怒出声,眼神如若噬人。
贝武进却是笑着道:
“其实你该感谢他才对,要不是他的背叛,引来了官方追剿,干掉了支部里的大部分人,我们又怎么有机会把那批军火窝藏下来?”
“哼,他的亲姐妹我照顾了五天五夜,最后打断双腿挖掉眼睛卖进窑子里,这还不够感谢他吗?”
“哎,说这些也没啥意义了。”
贝武进叹息道:
“反正郑且当年就被部长的自爆拖着同归于尽,后面的那些事他都已经看不到了。”
“他应该庆幸自己的儿子出车祸死了,不然要是落在我手上,非得让他知道什么叫父债子偿!”
“啧啧啧,老江,你这话听着好渗人啊。”
贝武进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真说起来咱们现在也算是神煞军里的叛徒,可别到时候把这些惩罚手段应在自己身上。”
江伏虎听着,却是嗤笑一声:
“叛徒?现在还有谁知道我们是叛徒?”
“厉镇海死了,所有证据都没了,现在就连最关键的军火马上都要回到我们手上。
从此以后,我们就是神煞军最坚定的支持者,也是最劳苦功高的践行者。
要不是有我们呕心沥血,竭力维系,虹光支部如何能支撑到今天?
我们要是叛徒,那整个神煞军全都是叛徒!!”
“这话倒也在理,毕竟这些年下来,上面也没给我们多少支持,虹光支部能保留到今天,全靠我们的努力。
仅凭这份功劳,向上面讨要两份晋升四阶的资源也毫不为过。”
贝武进侃侃而谈,眸光火热。
江伏虎想了想,说道:
“我听说流光营有批人手已经来了虹光,现在却没有第一时间与我联系,想必对我们多多少少有些顾忌。”
“这也正常,谁知道当地的支部有没有暗中投靠官方?总得先打探一番再说。
而很快,他们就会知道我们的忠诚与不易,这可比什么自吹自擂要强得多。”
“就怕会出现什么意外。”
“厉镇海都死了,还能有什么意外?他苏墨可不知道那些关键情报。
更何况,就算要威胁,那也是我们威胁他才对,我要那小子给我当一辈子的狗!”
贝武进话音刚落,远远的听到一阵轰鸣声。
打眼看去,龙霞路上出现了一辆长长的货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