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可能”
年轻男子张着嘴巴,双眼瞪得滚圆,整个人如同被冻住了般僵在原地。
但紧随其后的,便是巨大的恐惧,而其余二人在意识到男子做了什么之后,也是彻底失去了辩解的意思,眼中只剩下浓浓的绝望!
“啪嗒。”
年轻男子手中的猎枪掉落在地,他的双手止不住地抖动着,不过就在楚休以为对方放弃抵抗之时,其颤抖的手却忽然再次握紧,紧接着狂吼一声,拔出腰间长刀,使出浑身力气朝楚休迎面砍来!
而那似因为恐惧而瘫软在地的少女,此际竟也毫无征兆地暴起,露出藏在袖口中闪烁着寒光的弩矢!
面对二人的攻击,楚休并未动怒,眼中反倒闪过一抹惊讶赞赏之色。
年轻男子率先做出了正确的决策,以他私藏的违禁品数量,已是必死的局面,且会牵连许多人,倒不如拼死一搏,将楚休留在此地。
就算留不住,他这个始作俑者惨死当场的话,对其他人的追责也会少上许多。
这原本也算不得什么,难能可贵的是,在见识到楚休恐怖的实力后,竟还能有拔刀的勇气,实属不易。
“甚至连这看似柔弱的少女,竟也敢向我动手,并且他们配合默契,显然是平时就有演练。”
“看他们年纪,应该都还不到十八岁,就能有这份心性属实难得。”
“这是那位‘将军’训练出来的吗?”
这年轻男子死都不怕,但却不想连累“将军”足见此人的巨大威望,也让楚休心中升起了好奇。
“铛铛!”
钢刀毫无疑问地崩碎,射向楚休面门的弩箭也在接触到他脸皮的瞬间,就如同撞到了钢板般断折。
“这”
二人的嘴唇因恐惧而颤抖,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么恐怖的防御力,在二人的印象中,哪怕是佛门领袖,那也是血肉之躯,怎么可能反而把刀崩坏?
不过就在二人完全绝望之时,楚休却只是伸手一抓,将那士兵抓到手中。
“带路。”
他冷漠的声音响起,与此同时,眼中升起一道淡淡的金光。
诡异的是,在那金光下,三人心中的恐惧仿若消失了,有的只剩下一股自心底升起的想要膜拜的欲望。
“是。”
士兵呆呆地说了一声,转身小跑带路,楚休看了少年少女一眼,便身形一转,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只留下二人面面相觑。
直到楚休的身形完全消失,他们还呆立在原地,脸色写满了茫然。
“七哥,这是什么情况?那位长老怎么就走了?”少女喃喃道。
“我也不知道啊。”少年也是一脸的迷茫。
在他们的记忆中,那些丝毫容不得冒犯的长老们,应该会立即暴跳如雷,将他们以极刑处死才对,然后将军还要为他们擦屁股,甚至军中大半弟兄都要被连累。
但现在.就这么走了?
甚至,二人连对方身上的一丝怒气都没有感受到,有的只有绝对上位存在对下位的一种宽容,就像
就像佛陀一般。
这个念头,让二人猛地惊醒,连忙摇头。
怎么可能,那帮无恶不作的僧侣,怎么能和典籍中救世济民,心怀天下的佛陀一样呢?
所谓的佛陀,大概率也只是糊弄愚民的说辞罢了。
对方应该只是在谋划着什么其他阴谋,兴许是想当面向将军问罪,才暂且没有发作,心里只怕已经想好如何折磨二人了。
他二人既然敢冒险研究违禁品,那就做好了暴露身死的准备,但
“绝对不能连累将军!”
少年少女对视一眼,连忙起身,飞也般地向将军所在营地疾行而去。
而当二人整理好思绪时,楚休已经站在了将军营的面前。
这里就跟避难所其他的盒子屋一般,两侧是钢制的墙壁,中间一道铁门。
就好似这里原本只是一件平平无奇的避难所居民房间,不过此际被改造成了将军住所罢了。
“将,将军,长老来了。”带路士兵有些颤抖的声音响起。
“咔。”
随着一声闷响,厚重的铁门被推开了。
站在楚休面前的是一个身形魁梧的中年男子,他穿着一身漆黑的的重甲,上面沾满了暗红色的血污,脸倒是洗得干净,但许久未刮的胡须和粗粝的皮肤还是让他看起来饱经风霜。
最让楚休注意的是他那一双沉静的眸子,如同一片毫无波动的水潭。
不过在扫过楚休时,还是极快地闪过了一抹惊讶之色,似乎是楚休的形象,和他记忆中的长老并不相符。
“下官梁斩,见过长老大人。”
男子单膝跪下,恭敬地行了个礼。
但楚休却丝毫没有客套的意思,只是道:“我给你十五分钟,将所有士兵集中起来。”
此话一出,更是让梁斩愣在了原地,再次打量了楚休一眼。
在他的记忆中,那些长老每次来巡视,都是一脸厌恶不耐地捏着鼻子,甚至有专人为他们提着长袍,仿佛沾染上一点军营中的血污,就玷污了自己尊贵的身份一般。
而在进入他将军营地的第一时间,就会用贪婪的目光打量四周有什么可以薅的油水。
实际上,他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十几份不同的礼物,从军中自酿的甜酒,到高阶饿鬼身上的珍奇,各式各样应有俱有,就是为了讨长老欢心,让对方不要刁难,爽快地批下援助物资。
按他的规划,是先将这位长老伺候好了,再带他去见前线的惨状,好叫其明白援助的必要性。
但眼前的长老,怎么和以往的完全不一样,一副对礼物毫不在意的模样,反而让他第一时间将所有士兵都召集起来?
要知道此地那么多士兵,全部集合可不是件小事。
便在梁斩疑惑之际,带楚休来的士兵迅速上前,在其耳边耳语了几句,这让这位中年男子的面色瞬间大变!
“飞羽这小子,怎地如此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