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被苏以寒抱在怀里,还盖着毯子,可毕竟喝了酒又在外吹了一夜的凉风,夏槐序一早醒来就觉得脑袋有些昏沉。
苏以寒也后悔昨晚自己出的馊主意,浪漫是浪漫了,可要是导致夏槐序生病他自然是不愿的。于是,吃了早饭,一家三口收拾了下便回了城。
夏槐序感觉还好,没有什么不适,不过在乡下“偷懒”了也快小半个月了,也是该回去了。
一方面,苏家爸妈这段日子没看见球球的确想的很,另一方面,琴行近期各条线业务量一下子多了起来,夏槐序心里始终挂念,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创业,还是想做出点名堂来的。倒不是她想证明什么,她只是想看看自己能做到什么地步。
先把球球送到苏家老宅,苏家夫妇老早就等在大门口,球球刚下车便跑了过去,边跑边叫道:“爷爷奶奶,球球回来啦~”
祖孙三人亲热的很,球球也是个会撒娇的,逗得苏家夫妇很是开心。
见夏槐序拎着一大袋子野菜,苏妈可开心了:“还是小序懂我们,知道我们好这口。”
夏槐序边把菜递给一旁的陈婶边笑着道:“乡下别的不多,野菜倒是遍地可见。”
苏钦不由感慨:“你说人也是怪,以前上山下乡那会儿,没得吃不得不吃野菜,吃得人愁眉苦脸的。现在条件好了,倒是时不时地想念起这味道。”
“可不是。”苏妈很满意地拍拍夏槐序的手,“你费心了。”
夏槐序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只是动了动嘴皮子,下地动手挑菜的可是苏以寒。
果然,苏以寒凑过来孩子气地邀功:“妈,这菜可是我一颗一颗挑的。”
球球也蹦跶着:“奶奶,我也帮忙啦。”
苏妈自动忽略了自家儿子,点着球球的小鼻头道:“哎呦,大孙子可真懂事,都会挑菜啦。”
被忽略的苏以寒算是明白什么叫“隔代亲”了,为自己的待遇心伤一秒。
“小序,你头疼就先别去琴行了,在家休息休息。”苏妈有些担心夏槐序的身体。
夏槐序摇摇头道:“我没事。”
“要我说,直接让以寒安排个人去打理琴行,省得你操心。”苏妈道。
“不用,我应付得来。”夏槐序赶紧拒绝。
苏以寒也道:“妈,你就别瞎操心了。”
“我瞎操心?!”苏妈眼睛一瞪:“还不都怨你!你怎么就不能多疼疼媳妇儿。”
苏以寒百口莫辩,他怎么不疼媳妇儿了,他各种想帮衬夏槐序,只是夏槐序不愿。
苏以寒还想再同他妈理论一番,夏槐序悄悄拉了下他的袖子,示意他别较劲。
球球倒是噘着嘴开口:“奶奶,你这样是不对哒。”
苏妈一愣:“我为你妈妈好,这哪里不对了?”
球球一本正经地说道:“妈妈是我的妈妈,是爸爸的媳妇儿,可是,她也是她自己呀,她也有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呀。”
众人显然没料到球球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哈哈大笑。
苏妈乐的不行,捏捏球球的小脸:“行行行,你说的对。奶奶不干涉你妈妈的事业。”
夏槐序蹲下亲亲球球:“感谢球球的认可,妈妈继续加油。”
球球重重地点头:“嗯,妈妈加油~”
夏槐序揉揉球球脑袋,儿子果然没白养,又在他小脸上亲了口。
球球的那番话给夏槐序带来的冲击不小,以至于她在车上还一直在思考。以前,她活得特别自我,事事以自我为中心,以至于强加给别人的困扰她都没意识到。如今倒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事事顾虑良多,把自己放在了最后,也许,这也会给别人带来不必要的困扰。
苏以寒见夏槐序在想事情,便也没打扰。不过看见夏槐序手上一直戴着的戒指,他忍不住嘴角上扬,忍不住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夏槐序被打乱了思绪,不明所以地看向苏以寒。
苏以寒开口道:“球球被你教的很好。”的确,球球虽然鬼灵精怪的活泼的很,但是不会无理取闹撒泼打滚,只要跟他讲道理都能讲得通。
“那是自然。”夏槐序语气中不由带着骄傲,然后试图掰开苏以寒的手,“你好好开车。”
苏以寒有些郁闷地松开手:“知道了,夏总。”
夏槐序知苏以寒在打趣自己:“中午我不回家了,跟颜翎她们约了饭。”
“好的,夏总。”
夏槐序被逗乐了:“你够了啊。”
苏以寒叹了口气,利落地把车停在琴行门口:“我算是明白了,如今我在这个家里是越来越没地位了。”
“谁敢让苏总没地位啊。”夏槐序边解安全带边随口接道。
夏槐序刚要开门下车,苏以寒出言提醒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夏槐序不解,手机她已经拿着了。
“你给了球球离别吻,那我呢?”苏以寒大言不惭地开口。
夏槐序没好气地白了苏以寒一眼,果断下车关门。
苏以寒摇下窗户:“我晚上来接你,头疼就休息会儿,别太累了。”
夏槐序头也没回,只是挥挥手,手上的戒指在阳光照耀下闪过粼粼微光。
苏以寒心满意足地开车离开。
回到琴行先是开了个短会,把近期的工作重点盘了下,卖琴、商演、教培这三大块也进一步分工了下,特别是接下来的储秀园端午游园活动,琴行接到了市文旅部门的邀请,届时会举办草坪音乐会,夏槐序将作为“诗洛思”的品牌代表上台演奏。
夏槐序忙碌了一天,很是疲乏,但也很充实,果然搞事业会让人忍不住兴奋。
苏以寒来接人的时候,琴行只剩下夏槐序。
苏以寒敲敲桌子唤起夏槐序的注意:“你这老板当的可以,员工都下班了,老板却在加班。”
夏槐序被吓了一跳,抱怨地瞪着苏以寒:“你怎么走路都没声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