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吴海二人回来的时候,罗烈正趴在桌子上打着盹,昨夜一宿的看护也确实让罗烈疲惫不堪。吴海给罗烈叫醒后,便叫郎中给他耳朵重新包扎了一下,罗烈趁机掏出装天星草的布袋问向郎中。这天星草吴海也见过,自然也没什么意见,倒也感兴趣的看向郎中。
郎中拿过布袋拿出一棵晒干的天星草看了看,又闻了闻,用小指甲挑了一点尝了尝然后吐掉,最后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这个草药我没有见过,但其性甘凉,微苦,我不敢说对你的哑疾有效,但在其无毒的情况下,对内伤恢复应该是有点用处的。”
罗烈自然知道这些东西,他转而指向郎中的针包之上,示意能不能用针灸治疗自己的哑疾。郎中本就是宅心仁厚之人,表示可以免费给其尝试一下。随着郎中的施针结束,罗烈装腔作势的扭了扭脖子,表示感觉到嗓子有了变化,还问道以后能不能常来。
吴海自然是不希望罗烈经常出门的,表示自己可以帮他施针,不用来这里也可以。
罗烈自然是不会让其破坏自己的计划,转而表示可以自己来,只要郎中教他怎么做就可以了。
郎中被两人拉扯的有点不知所措,于是说道:“你俩自己决定就好。”
罗烈自然是不敢和吴海争执的,立马点头表示听吴海的就好,然后才转而问郎中能不能给自己两本医书,他也好学习一下,以后可以自己来。
这种退而求其次的方式让吴海也不好说什么,看着郎中从书架上挑出两本医书递给罗烈,其中一本正是那本他惦记着的《施针概要》,还没等罗烈接着,吴海伸手给接了过来,顺手翻了两页,很自然的就拿在了手中,最后又接过郎中包好的两根银针,这才离开了医馆。
回到马车上,罗烈本以为会直接回黑楼,没想到吴海驾着马车朝着镇子外而去了,最终在镇子外的一个破旧房屋处停下。吴海让罗烈看着车,自己便走了进去。
紧接着那个破旧的房屋里便传来了喊叫声和打斗声,不消一会,就看到吴海一人走了出来,理了理有点杂乱的头发,重新上了马车,驾着马车往黑楼的方向去了。
回家的路上,吴海难得的和罗烈解释起了刚刚的事:“我们收到衙门的情报,刚刚那屋里的三个人是南方来的盗匪,所以来帮衙门清理掉一些衙门清理不掉的人。”
看罗烈满脸的狐疑吴海轻笑一声继续说道:“你是刘爷买来的,对我们有些偏见是正常的,但我们需要的是稳定,无论衙门还是我们都是福寿镇必须存在的东西,让这些流寇盗匪进入这里,只会给福寿镇增加麻烦,所以一般我们都会提前给处理掉。”
等回到黑楼的时候,已经接近了傍晚。期间吴海还带罗烈去客栈吃了顿饭,甚至给罗烈扯了身新衣服。罗烈下了马车的时候,院子里的男孩们看到的是一个穿着崭新守卫衣服,英姿挺拔的罗烈,哪里还有之前破破烂烂的样子。
连正在吃饭的陈大彪都停了下来,面色复杂的看了罗烈一眼,赶紧低下头继续吃饭了。
罗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吴海带去孙老头的小院了。吴海先是把给孙老头带的一些补品、药品放好,又陪孙老头聊了会天,那谦良恭卑的样子罗烈也是第一次见。
很快吴海就离开了,临走把那两本医书留了下来,只是把银针带走了。
天色已黑,罗烈也换上了便服,看着面前崭新的护卫服,罗烈第一次对自己的前途产生了怀疑,如果真按吴海所说,自己留在这里才是最好的选择。以自己的能力,别说到南疆,怕还没有出北郡就要死在路上了。
就在罗烈还在为前路迷惘的时候,突然间一个身影闯入了罗烈的脑海:那个鹅毛大雪的院子里蹲在地上的小小身影,画面一转,那个乡间小路上背着身伸过来的手,那个抱着自己哭的梨花带雨的少女。
罗烈心神巨震,他突然记起有个少女照顾了自己好久,那一颦一笑都深深刻在记忆的深处,他在这一刻明确的自己的内心,他必须战胜一切去找到她,保护着她去她想去的地方,谁拦着自己,那就打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