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趴在慕程肩头睡着的小慕阳，阿鸢眼中划过一抹不舍。

“走吧。”仿佛知晓阿鸢的想法，慕程心中万般不是滋味。

几人沿着偏僻的小路，向着北边荒无人烟之地走去，但尽管他们已经很努力想要摆脱后面的人，可最后还是在一处悬崖边被包围了起来。

这次来参与追捕他们的几乎都是各大门派的顶尖强者，慕程和阿鸢知道他们这次恐怕难以再逃脱了。

经过三个时辰的僵持，慕程已然精疲力尽，虽然借着魔剑的威力可以让他以一敌百，但这次对面显然是有备而来。

最终这场对战看上去似乎是两败俱伤的局面，但慕程和阿鸢都知道对面隐匿在暗处的杀手锏还没有动用。

他们没有机会了。

慕程拖着沉重的身体来到阿鸢身边。

“疼吗？”看着慕程身上的伤，阿鸢眼角的泪水忍不住滑落。

听到阿鸢的话，慕程帮她擦泪的手忍不住顿了一瞬，笑了笑说道：“小伤，不疼。”

看着阿鸢心疼的眼神，脸上越来越多的泪珠，慕程无奈的叹了口气，“好了，再哭下去，小宝都要笑话你了。”

小宝是慕程给小慕阳起的小名。

听到慕程的话，阿鸢看了一眼怀中不知何时醒来的孩子。

小慕阳刚刚醒来，就看到自己的爹爹浑身是血的跪在自己和母亲面前，母亲哭的伤心不已，周围还站着一群自己并不认识的人，心中害怕极了。

“娘亲，我怕。”三岁多的小团子哪里见到过这样的场面，身子忍不住的颤抖着。

“小宝不怕，爹爹和娘亲都在这里，没事的。”

慕程忍着将口中的鲜血咽了回去，再次提剑站了起来。

对面人群中一个身穿蓝色衣袍的人走了出来，看着慕程这副强撑着的模样，开口道：“大师兄，何必呢，不过是徒增伤亡罢了。”

一个人的力量再大，但在千军万马面前，根本没有任何余地。

“方羽师弟，你也来了。”看着那熟悉的青城山的弟子服，慕程眼中划过一抹痛色。

方羽：“大师兄，别再执迷不悟了，放下剑吧。”

慕程苦笑一声，看着自己身后的妻儿，拿着剑的手紧了紧，对着方羽摇了摇头，“师弟，抱歉了。”

方羽不明白，慕程为何这么执着，明知道最后都是一个死，却还要负隅顽抗。

慕程提着剑向前一步，只要有人敢上前一步，便挥剑而去。

各大门派的弟子刚刚都已领教过慕程手中魔剑的威力，此时看着他这副同归于尽的样子，都有些怯怯的。

自知再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方羽再次出声，“大师兄，我知你心中顾虑，不如我们各退一步如何？”

慕程举着剑的手顿了一瞬，但很快恢复如常。

方羽指向阿鸢怀中的小慕阳说道：“不知他的性命能否让师兄放下剑。”

“你说什么？”听到方羽的话，慕程眼眸骤缩，挥剑的动作停了下来，看向对面。

“夫君。”身后传来阿鸢的声音，慕程转身回望，此时，两人仿佛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赴死的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