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你准备好了吗？”

他点了点头：“月莘仙人，请您一定要复活我的女儿！”

柳无邪看着手边的圆镜，他不知现在距之前的场景过了多久，但她的脸上多了不少细纹，眼里布满血丝，整个肩膀都垮掉了。他能感受到她的手，并不比眼前的女人光滑多少。

“此仪式并非儿戏。”月莘仙人收回手，无奈地摇头，“记得月之女的故事吗?”

无形的绝望将这段记忆包围住了。这绝念来势汹汹，如此强大、如此可怖，柳无邪不敢相信她怎么承受的来。

“记得。”她低下头，“记得清清楚楚。月王之女为拯救爱人，献出神纹向太阳祈祷。然而成功的代价是受到诅咒，永世困于充满恶意与悔恨的灵魂尽头。”

“这并非只是传说。”月莘仙人发出悠长的叹息，“一个神人也难免于厄运，你又怎知自己能全身而退？”但她还是重握住对方的手，“我能帮你不假。只是等待在这路上的，你可知究竟是什么？”

柳无邪感到仙人的眼神穿透她，看向更远的地方，“——承受月影诅咒，行走在没有太阳的无光世界，作为半亡的生者投入死之濒缘，皆不是常世之人能够承受的。”

月莘仙人看她没再回答，准备放开她的手。不曾想，云汐突然反握住她的手腕，然后坚定地抬头。

“仙人啊，我不后悔这份决定。开始仪式吧，请您一定要救回我的女儿，我的莫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