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日光透过窗隙，照在罗宾刚打扫过的屋子里，他把刚买来的蒸饺一个一个地夹进干净的盘子中，又同着其它可口的点心端上餐桌。

“你要的虾仁萝果馅，给你买来了。”罗宾将那盘晶莹剔透的蒸饺递给眼前略显苍白的男人，但对方正开心地指着空掉的茶杯。“新的那壶才刚烧上去呢。”罗宾没好气道。

“我来帮忙吧，用温火咒几秒钟就能好。”

罗宾听见这话，连忙将他按在椅子上：“你这位大爷就好歇着吧！我可不想看到有人又在地板上吐一摊血。”

“对不起……”柳无邪一脸内疚。

“没事啦，有生之年能看到你那副狼狈的样子，也值得我擦了半天的地板。”罗宾贱兮兮地笑起来，但转头又关切地问道：“不过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什么你从那记忆里苏醒后显得特别痛苦？看你突然爬地上呕血，我可被吓一大跳！”

柳无邪将一只饺子放进嘴里，云淡风轻地回答：“因为有人在记忆里下了死咒。”

罗宾刚拿起一罐馅饼的手僵在半空。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柳无邪，这人对于自己差点被咒杀的事，就像谈论被热茶烫到嘴一样平常，不对，后者可能会让他更激动些。见罗宾不打算跳过此事，柳无邪只好摆摆手道：

“放心，那个诅咒是针对我的。”他回忆起昨夜浑身像针刺般的剧痛，“对使用咒术之人来说，凡事都有代价，而阅览那段记忆的代价，就是死。”

“可你并没有死！虽然我差点以为你会……”

“这也是交出它的人想传达的：记忆的内容除了我，没有其他活人可以知道。”

——死一般的沉默。

直到水壶传来沸滚的声响，罗宾才回过神，他明白了柳无邪的意思，不打算继续追问。柳无邪双指一挥，炉火瞬间被一层薄冰覆盖，他拿起风袍向罗宾道别。

“你的脸色还没好，不在这多休息一下吗？”说着，罗宾将一包馅饼塞给他。

柳无邪露出真诚的微笑：“已经叨扰够久了。感谢你昨晚的照顾，我先回去了，……替我向陈淇问好。”

“你还是找机会，自己跟他说吧。”罗宾伸了个懒腰，“还有今天我要闭店好好睡上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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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罗宾的店后，柳无邪并没有从商街离开，而是踏上一条偏僻的小径。

他在斑斓的花丛间自走轻盈，慢慢穿过树影密布的林海，他记得附近有一条河流，藏在峭崖之下，这个时段应该不会有人来打扰。

来自山涧的细水近在眼前，柳无邪却并未再上前，他站到一块高高的石头上，君临般望向不远处的水面。

“你不是第一个来杀我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