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再次拿出魔像时，她居然从阿鲸一丝不动的石头脸上，读出了很多复杂的情绪。

“主人你还好吧？对不起是我把你带到一个这么傲慢的人面前，阿鲸好自责呜呜呜……”

它可怜兮兮的语气，确实有让莫绯心软：“你没做错什么，他已经很友好了。况且我们还没脱离眼下的麻烦呢！”

莫绯贴着墙扫视窗外，想知道熙攘的人群里，有没有一位银发青年的身影。

“幽现在估计在四处找我们，你能辨别出他的咒力吗？”

阿鲸苦恼地回答：“没办法，这里的咒力太混杂，就算他靠近我们也不一定能察觉。”

圣塔镇的渡口已经开放。作为与河流同存的大泰，许多人的出行仍依靠成本低廉的水上通路。

“主人是想去坐船吗？我得提醒您一下，大泰所有的渡口都受天行司管辖。”

莫绯灵动地转起双目：“可有些地方不归他们管吧？比如我们来时看到的天鎏阁。现在，我们只需要一笔能租下私人水舟的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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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天东面有一条长长的海峡，在那里，上天的龙城和下天的夜鹿隔海相望。很久以前，人们将这段分出两种阶层世界的海域，赋以“天堑”之名。

柳无邪在天堑之峡上急速飞行，像一只展翅翱翔的黑鹰。

好在今天没什么阳光，否则他旁边的陆长非就要晕过去了，而陆长非背着的苍白男子，很可能会化成一堆燃烧的碎片，随风而散。

傅司明看到陆地近在眼前，激动地抓起陆长非的手臂朝柳无邪示意。柳无邪也心领神会，一靠近山崖就放缓飞行的速度，三个人像落叶般缓缓地降至地面。

他们刚接触到厚实的土地，陆长非就抱着一棵树狂吐不止，而傅司明则一脸喜悦，酷似劫后余生。

“先生们，这趟短暂又充实的‘飞跃天堑之旅’结束了。你们看上去也很高兴嘛！”柳无邪飘然一笑。

陆长非擦干嘴边的口水，无力地说到：“很好的旅行方式，但我觉得体验过一次就好。”

傅司明一脸不悦：“你有必要把速度弄这么快？我的每根汗毛都差点被抽走了你知不知道？”

“傅先生，是你不相信自己的飞行咒术，并转而主动寻求我的帮忙吧？”柳无邪无辜地摊开手，“真不知道凭你本来的飞行速度，我们要花几个月才能从夜鹿到龙城？再说了，我一次往三个人身上施飞咒，消耗很大的，指不定就忽然脱手让哪个人摔下去。从那种高度撞向海面，会有多疼啊？”

“你？！”傅司明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我还不是因为你弄出的伤没痊愈！”

“好啦，至少我们赶在日落前到达了龙城。”陆长非撑起一脸勉强的笑容，指着远处高耸的白色塔楼，它被阳光照射的墙面辉映着五颜六色的光华。

柳无邪的面容渐渐凝重起来，不知是因为看到霓虹之塔，还是因为他即将见到莫绯的缘故。

“我知道现在问这个很唐突，但是柳先生，我必须弄清您与莫望舒的女儿究竟有何关系？”陆长非的语气礼貌却严肃，“她会成为我的教室学徒，我有权知晓。”

傅司明眯起眼看向柳无邪，像一只紧盯猎物的蛇。他对问题的答案也十分好奇，倒不如说，柳无邪这个幽影般的男人身上，本就充斥着无数诱人的秘密。

片刻之后，柳无邪缓缓开口，讲出一个令他们毛骨悚然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