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部长允许维塔在旁观的时候尝试使用能力了，来试一试吧。”

“真，真的吗……”

他手忙脚乱地抱起兔子，翻出它垂在外面的后腿，用夹板轻轻夹好，去拿绷带的时候无意间瞟了一眼旁边的玛莲娜，做着同样的事……她的兔子却已经可以行动自如了。

“果然……”他失落地低下头，手一滑，夹板里面骨头的断面直接扎了出来，兔子抽搐了几下。维塔连忙把兔子放在桌上，小心扶着它断骨的两边慢慢对齐，却又被兔子的挣扎弄的更深了。

“诶诶，你别动啊……”

玛莲娜听到维塔的声音之后，马上转过身来问他：“维塔，你怎么了？”

“没什么，手滑了。”玛莲娜伸手轻轻扶着兔子的双腿，维塔趁机捆上绷带，再卸下长角上的珠子，随着它闪出微微的蓝光，骨头的断面逐渐变成了小裂缝，最终消失不见。

训练结束后，维塔看了看终端的安排，然后坐在下一个训练室的长椅上发呆。玛莲娜不动声色地坐在旁边，轻声问道：“维塔，你的珠子是什么颜色的，可以告诉我吗？”维塔摘下珠子，看到玛莲娜眯着的眼睛，干脆直接递给了她：“是淡蓝色的。”玛莲娜捧着珠子，用手指擦着它，不住感叹道：“真是太神奇了……吾辈的孢子需要接触对方的伤口，而你的只需要‘照耀’它们。它的来临有什么故事吗？”

维塔凝望着珠子，解释道：“算不上故事，在升阶考试的时候，我在幻境里看到和烈烈他们一起在一条河的旁边，刚要带着他们过去，眼前就闪过了很多很多像照片的画面。”

一个浑身黑色，披着鳞片的孩子被一群人围住，他们无一例外都笑着，告诉他：以后你就叫“维塔”了。

我们可以给你食物和住所，不必担心再被那种可怕的兽人射线波及，忘记以前的一切吧。

在他们身后的墙上，贴着一张传单，印着各种野兽钻圈表演的模样。

在鞭子和电棍下，那个孩子很快就能做到从水池里一跃而起，顶着球游上三圈了。但来看他表演的人也越来越少。马戏团的工作人员看着他光滑的鳞片和修长的身躯，笑容逐渐变得狡黠起来。

“维塔，你想不想变成龙？”

来自另一只兽人的鹿角被接到了维塔的头上，身体被药物弄成巨大的一根“面条”，改造了发声系统，让他能发出龙吼声……他一下子成为了这里的明星。

直到传单被撕下来，大门被拉上重重封条，他又回到了野外。当一纸勒普塔的协约摆在维塔的面前，别无选择的他点了头。

他回过神来，唐恺烈他们都从他长长的背上掉了下去，卷入一个漩涡中。他游到旁边，高高跃起对准漩涡中心下坠，结果被什么东西一下子甩开了。浪卷着水面越来越高，维塔跃一次，就高一分，即使他贴着水面游过去，也撞上了坚如磐石的水墙。

迎面一撞让他痛得低下头，却发现水底下风平浪静。他顺着漩涡搅动的方向往下游，在湖底，唐恺烈四人被水草捆住，中间一只大眼睛控制着漩涡。维塔将四人驮了上岸，又潜下去将那个眼睛一口叼出，正是那颗珠子。

玛莲娜听得身子往前探，维塔往后缩了缩，声音小了些：“就是这样了。”

“这样啊......真好。”

“嗯？怎么了？”

“你的故事和星月教里的一个元素很像。”她打开放在头纱里的书，伸出手指从上往下摸了一下，然后翻开一页，摸了摸页角突出的数字，开始给他讲述。

维塔不住地点头：“真准……”然后他看了一眼玛莲娜兴奋的脸色，低下头。玛莲娜刚讲到“谦逊元素的人，总认为身边的人都比自己强”这句，发觉维塔这个样子，顿了顿，读给他另外一句：

“不过，这样的人到最后总能找到属于自己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