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怎么还下雨了。”
行至半夜,刚走出了乡道,天空中就哩哩啦啦下起了小雨,苦了没准备雨伞和蓑衣的沐白,只能在昏暗的雨夜沿着树下奔跑。
还好不到一会儿的功夫,沐白就在前方看到了一间近乎残破的寺庙,一头钻了进去。
跺了跺身上雨水,沐白从怀中取出火折,开始查看起破庙里的情况。
只见破庙内除了房檐上的瓦片,其余两面墙上的窗户都破了几个大洞,中心供奉的神像更是缺了头颅,只剩下一个六臂的陶土身子,盘坐在缺少花瓣的莲花上。
神像旁边倒是堆放着些许的干草和散落在地上的头棒子,看样子之前似乎就有人在这留宿,现在倒是便宜了沐白。
沐白拾起一把干草用火折点燃,并将木棒堆在上边,然后把湿透的衣服和包裹摊开。
随着火堆的温度逐渐上升,一阵阵温热渐将沐白体内的湿寒拍除。
见有件放在包裹最里面的薄衫已经被火堆烤干,沐白抬手将它从木架上取下,然后铺在了干草堆上,一个舒服的软榻就这样被他拼成。
同手按了按干草的柔软度,沐白一屁股就躺了上去,听着雨水砸落在瓦片、房檐上的滴答、滴答声,眼皮渐渐耷拉在一起。
一会儿功夫,震耳的鼾声就在破庙中响起。
“呵,呵,呵,呵。”
忽然,一阵好似风箱的急促呼吸声在破庙的院子里响起。
不等急促的呼吸声走到破庙木门前把门推开,一道粗犷的桀桀怪笑,紧随而至。
“桀桀桀,小子,爷爷今天高兴你乖乖让爷爷咬上两口,把爷伺候高兴,今天就只吃你一个胳膊了事,不然哼哼。”
“呸!你这个嗜血魔头,何须多言,受死!”
话弗落,随着一声惊天巨响,呼啸的狂风席卷雨水将破庙的木门砸碎,一道黑色影子嘭的一声,砸进了神像里。
“呵呵,乖乖让爷爷咬上两口,哪来这么多麻烦,一个练气修士出来演什么惩恶扬善,实话告诉你,那一个镇上的居民都被老夫打上了血印,等把你吃了,他们一个都跑不了,桀桀桀,这还有个凡人?”
一个身材魁梧,留着络腮胡子,双目猩红的粗壮汉子,裸露着上身,怪笑的从庙外走进。
不想还没找到被自己一脚揣进破庙的毛头小子,就看到一个青年样貌的凡人,正蜷缩在神像旁的干草堆上,呼呼大睡。
“呵呵,这小子倒是好睡眠,这样也好,让爷爷无痛苦的送你上路。”说着,粗壮汉子迈开步子,一拳砸向了还在梦乡中的沐白。
就在粗壮汉子的拳头即将落在沐白身上的时候,一缕青光闪过,重物跌落地面的声音随之响起。
从神像里勉强撑起了身子的青年修士,恰巧看到眼前一幕,惶恐的打量了几眼一旁仍在呼呼大睡的凡人,不作迟疑,抬起粗壮汉子的无头尸身就向庙外跑去。
青年修士强压体内伤势,呼呼跑出了破庙院外,将无头尸身丢在了地上,甩出一张火焱符。
“呼,收尾完成,这样就没有打扰前辈休息了吧。”
回忆起刚刚匆忙间扫视到的青年面孔,修士暗下口气,随即盘坐在雨中,引气调元,直到天蒙蒙亮,他的伤势还稍有好转,施展法术向一旁的山林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