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大将之风啊,此子的气质果然异于常人。
范逾深得残缺奥义,这一刀已经是八倍的力量了,发出怪异的嘶吼之声,让人神魂之中生出颤抖。
刹那间,慈乌勲摇漾起来,如同那映照在水中的一轮明月。神刀斩中他,把他劈成两片,连着地下的都被劈裂了,出现了一个是十丈以上的裂缝。
视野模糊过后,便是清晰。
慈乌勲完好无恙,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他信心满满,道:“你的愤怒,看来也不值什么钱!不要藏着掖着,凝元一剑用出来吧。否则,哼,休想动我分毫!”
范逾没有废话,深吸一口气,元气席卷。长刀上光芒一闪,涌动着血色。这血色很奇怪,忽然离刀而去,化成了飞舞的奇怪小虫。
神刀斩出,小虫就排列在刀刃上。
一刀斩出,能量涌动,仿若活物。
神器,已经没有了神性,只剩下物质。因此,诸般术都可以加身,不再是为我独尊的状态。
藏在暗处的三老蹙眉,宽额头的老者是南宫禄,担忧道:“范逾是残缺者,这一刀却是地相演生,何故?”
边上是张伯张元敬,擅长风角之术,是著名的散修,现在在度世宫当老师,领着丰厚的薪水,淡定道:“南宫兄,你迟钝了呀。范逾没有地魂,是残缺者无疑,可是他有奇怪的自证之力。”
“元敬兄你的意思是,在自证之力的加持下,他暂时变得无缺,因而可以地相演生?”
“然也,范逾领悟了凝元一剑,更增其自信,因而自证之力变得奇怪。唯有这种无我之状态,才能以残缺之身成功激发演生态。”
“那么,帝王术……”
张元敬摇头道:“残缺者不可能有帝王术!自证之力当然可怕,但是拥有自证之力的不止范逾一人。无缺者如你如我,又几个没有自证之力呢?自证之力,不过是种子罢了,是否能发芽,殊未可知。”
“那么,这一战……”
“勲必定赢,双魂融合已经是更高级的修士了,范逾摆脱不了残缺贱微,必败无疑。”
这一刀绝对凶残,是真正的演生序列了,升华了第一刀。和第一刀截然不同,这一刀竟然毫无声息,让人感觉到窒息。仿若眼帘之中远处的一线青山,化成了这一片刀光。
慈乌勲表情不变,似乎不当一回事。随谁一抓,地上的枯叶纷纷飞起,千万枯叶一起流转光芒,开始演生,演成一把长剑,宛如当日慈乌烈手中那一把。
碧绿的长剑,乃是演生成器,以自身的生命为依托,可以无限汲取大地之力,千变万化,神鬼莫测。
大地荡漾,竹林抖动。一圈圈的涟漪,不断外扩。这一种外扩并非只沿着水平方向,而是纵横交错,连虚空都动荡起来。
地涟漪并不是一个中心,而是有十个中心。慈乌烈脚下踩着一个螺心,还有九个螺心错落环绕着这一个大螺心。十个地涟漪的异景,又再一次出现。
地涟漪涌动,纵横交错,荡漾在虚空,荡漾在水面,荡漾在山石草木间,汲取着源源不绝的力量
十螺同出,九门骤现。
竹林的枯叶越来越多了,并且连竹身都开始变得枯黄。明月从天上洒下,枯萎之色从竹根往上流动。二色交流,天地间都变得生动起来。
此人的地涟漪,比慈乌焦更加可怕,因为双魂合一的缘故。
场景再一次抬头,生出禁锢之力。
长剑刺出,没有方向,更没有路径。
刺出,便是帝王之术。
范逾应该可以感到高兴了,因为慈乌勲特别重视他,一出手就是帝王术,要取其性命。双魂合一的修士,所发出的帝王术,没有人可以找出破绽。
神刀和演生器撞击在一起,发出非金非木,却可以乱人神智的声音。两股能量撞击、纠缠、又彼此分离,形成了许许多多大小不一的能量漩涡。
这些能量漩涡诡异至极,飘荡在虚空,一遇见实物便炸开。它们最多的便是遇见竹子。竹子原本就枯萎了,此时又遇见能量漩涡,纷纷炸裂,如爆竹、如烟花,发出万千鲜红的光芒,如同范逾的怒火。
帝王术非比寻常,范逾的神刀竟然脱手飞出。还不止于此,演生器发出的力量,沿着范逾的神刀、手臂,钻进体内,击中五脏六腑。
范逾如同被重物撞中胸口,一股逆流沿着喉咙出来。他已经感觉到了黏腻腻,应该就是鲜血了。
慈乌勲一击之威,强悍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