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桓帝君一走,刚刚抬起头的清玥对眼前透露情报的工具人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
于是,宁宁故意延迟了一会随后往帝君离开的方向化作一道影子在清玥面前消失不见。
如擎桓所向,宁宁的确是清玥用来守护安全的,但他刚才并不是从门的位置移动到擎桓的身后,而是自始自终就呆在擎桓的影子之中,自然是得从那里出来的。
宁宁一走,不过清玥从地上爬起来的那一会功夫,原本孑然一人的世界忽然就异乎寻常的热闹起来。
无数军士从各种威夷所思的位置探出身影,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他们身上不少还带着血,穿戴着身前的盔甲或者黑色夜行衣,但不出意外所有人都有一个显著的特征,阴影化的如有实质的存在并没有真实的血肉,也并非是真正的人。
“这就对了,
单单聚拢和复活元神和记忆,也复活不成真正的人。
但如果再加上他们原本的身体的话——”
唯唯诺诺和惶恐之后,喜极而泣的现在让一串晶莹依旧挂在她的侧脸。
在场的所有人都明显能见到她长长的睫毛尚还闪着的泪花,但谁都不可能把纯纯的演技同这样一个举手投足之间能随意决定他们生死的人把“柔弱可欺”四个字联系到一起。
哪怕她的确惹人垂怜,哪怕那些动作表情实际上都是清玥的真情实感,但在这些“知情者”眼里,一只披着狼皮的羊就算真的哭泣,她的眼泪也是能当毒药来用的。
谁都知道,她如果不想谁活着,那么就是真的死了,连元神被奴役的机会都不存在,那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就像她之前对他们曾说过的那样,“别想着还能投胎转世,重活一回重新投胎,这样的你还是你吗?”
答案是否定的,就好像他们之中的很多人好像真的在她批量生产编织的幻境之中重活了好多回不同的人生,但直到在那样的人生中死去,他们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前世的某个人。
因为……按照“那一位”对的话说,“撇开记忆谈投胎,那就是纯纯的耍流氓!”
“你继续说,我大伯真的掺乎到这么要命的事情里面去了?我爹知不知情,你又是从哪里知道的小道消息,靠不靠谱?”
清玥仿佛在自己的思维世界呆了整整一个时辰,而在现实世界实际只过了几秒。
这样的骚操作让她的意识再回到世界的时候给人的感觉有那么一瞬间明显而又一闪而过的割裂感,当她用曾经见过的高冷美强惨人设牢牢掌控全场,她问出来的问题便就无人胆感怠慢。
一米六的眼神,二米的气场,直接在在场临近门边的身影上得到了答案。
“对,是我说的。”
……
……
擎桓帝君对星衍说要清玥作为两者联络的中间人,正经的联络自然无需特别设一个中间人,但若是在这里布置阵法如约开启,需要隔着阵法联络两处军团,那么当下此刻没人比七星塔的主人更加合适了。
但想要通过他的独门仙法操控七星塔的赝品来联系真品,那至少还得有一个品级不低的塔型仙器作为媒介才行。
作为元神,他当时自然不可能随身携带储物装备,也不可能立刻给她一座玲珑宝塔来。所以,当他离开了星衍用真实的身体重新回到塔内,回到之前离开的地方……
却看到之前所没有看到的无数个站着、坐着、躺着,有或没有用仙法勉力拖着自己身体的元神正在百无聊赖的排队。
“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