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指向他的后背:
“如果不出我所料,你应该是中了某种印咒吧?”
何耐妄闻言有些惊讶,倒没想到老头竟真有些本事,他将上衣褪去,一道黑色的印记显现出来。
老头见后脸色大变,惊叫道:
“这是……子母伦乱咒!”
何耐妄见老头的反应剧烈,神情立刻凝重起来,问道:
“这印咒,很强吗?”
“不强,但是极为诡异,极难祛除!”
老头解释道:
“一旦被这种印咒附身,不管你在任何地方,都能被施法者清楚的知晓位置,而且要是长久留在身上不被祛除,就会逐渐迷失自我,对施法者产生强烈的依恋感!”
何耐妄闻言脸色变得十分苍白。
老头继续道:
“不过还好,你身上的印咒被人用真气暂时封印了,至少在五日内,施法者都无法捕捉到你的行踪。”
“这印咒这么离谱,那你凭什么信心能祛除它呢?”
何耐妄问道。
老头回答:
“我的确祛除不了,但我能找人帮忙。”
“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何耐妄直接拜下,大丈夫能屈能伸!
“好!好!”
老头满意的点点头,道: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第三个徒弟,我叫舰乆伥,你呢?”
“何耐妄。”
半个时辰后,两人来到了雍州城南关附近。
舰乆伥表情有些愕然关:
“好徒儿,我们不是应该直接走么?你还来这干什么?”
何耐妄沉声回答:
“我老爹的尸首可能在这里,我必须去取走!”
说着,他将黑袍套在舰乆伥身上,笑道:
“师父,你先出去吧,找个远一点的地方等我,如果两个时辰后还没回来,就不用等我了……”
舰乆伥犹豫片刻,还是点点头,他叮嘱何耐妄:
“你一定得注意安全,我可不想我新收的徒弟活不过半天。”
何耐妄颔首,送走舰乆伥后,他快步跑到了城墙下。
所幸,这些巡逻的黑袍人实力都不算太强悍,何耐妄偷袭干掉五个人之后,他跑上了城墙,城墙上有一杆旗,旗上果然挂着一颗人头!
何耐妄忍着悲痛,将旗折下,把人头抱了过来。
结果发现,人头不是何鸿鹄,而是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人。
何耐妄感到十分奇怪,内心又隐隐有些庆幸,他把那个人头仔细观察了一番,暗自分析:
雍州城的五位先天我都认识,这个不属于他们中的任何一位,难道,先前那个黑袍青年人的话是骗我的?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老爹的尸首会在哪里?
还是说……老爹没死?!
众多疑团让他的眉头扭成一个疙瘩。
突然,一道清脆的声音从他后面响起:
“我最爱的哥哥……你在看什么呢?”
何耐妄闻声猛然退开,望向来者,赫然是自己的妹妹、邪教圣女杜雪禾。
不过此时的何耐妄,对于杜雪禾的恐惧已经消减了不少,他毫不畏惧的大声质问:
“我爹呢?”
“死了……”
杜雪禾的语气显得云淡风轻:
“阻止我与哥哥在一起的人都得死……”
何耐妄不信,他再次质问:
“尸首呢?”
杜雪禾突然邪魅一笑:
“嘿嘿!我最爱的哥哥啊,难得看见你这么失态,你可从来没对我做出过这种态度呢!”
“我问你尸首呢?”
“扔了,扔在你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
何耐妄如受晴天霹雳,他沉默无言,片刻后,他大吼道:
“杜雪禾!吾父身死,吾与你不死不休!”
“唉!”
杜雪禾抬起素手,一股无形的气竟将何耐妄从地上提起,她轻叹一声:
“哥哥呀!你还是这么弱,别闹了,我们回家吧!我永远只爱你一个人……”
说罢,她正准备御气提起何耐妄离开,突然,一道凌厉的剑光朝她瞬刺而来,剑光速度极快,带着强大的剑意,杜雪禾立刻调动全身真气,无比惊险的将其避过。
剑光消散,化成一柄青色小剑,周旋在杜雪禾周围。
那正是邪阴月留给何耐妄的剑丸,之前不用是怕误伤到老爹,现在这里的最强者明显就是杜雪禾,在危急关头,也就放心使用了。
因为有剑丸拖住杜雪禾,何耐妄趁机跑出城去……
一炷香后,何耐妄在某棵树下发现了舰乆伥。
两个时辰后,两人逃到了百灵镇。
舰乆伥见徒弟面色消沉,一路上一言不发,便问他怎么了。
何耐妄摇摇头没有回答。
他默默走到了一家棺材铺,买了一口棺材和一把铲子,接着举着棺材离开了小镇,舰乆伥默默跟上……
半个时辰后,两人来到了一片未知的森林,何耐妄找了个地方开始刨坑。
又是一个时辰后,他在地上刨出了一个大坑,他把棺材放了进去,接着又把玉佩放进棺材内,然后把棺材盖好用土掩好,最后竖起一块墓碑。
做起了这个连衣冠冢都算不上的小坟堆。
舰乆伥只是在一旁注视着,一直默默无言。
墓碑上刻着:
家父何鸿鹄之墓。
何耐妄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喃喃道:
“老爹,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离世了,但妹妹……杜雪禾说谎话的可能性极小,至少我从没听过她说假话,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他转头看向舰乆伥,沉声道:
“师父,如果我想在五年之内晋入先天!有没有可能!”
“有!”
舰乆伥重重的点头,他旋即说道:
“走吧,跟我回门派,五年之内,我保你先天!”
临行前,何耐妄最后望了一眼雍州城的位置,他突然笑了,笑的有些诡异,带着一丝邪魅:
“妹妹,我最爱的妹妹,你放心!我迟早……会去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