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的武艺是练出来的,譬如霸王项羽,出世即无敌;有些人则是杀出来的,譬如仙秦白起,一步一步,杀得全天下恐惧。”
童老指一指赵迟,嘿嘿一笑:“你属于后者。”
老头把白起这种神人都给抬了出来,赵迟哪有自信和那种存在攀比,以为他又在胡吹大气,道:“你就扯吧,反正吹牛也不交税。”
童老见赵迟不信,也不多言,三天前那个贼寇屠庄的夜晚,他亲眼目睹,原本不通武道杀伐的赵迟,是如何一步步握刀,小心算计贼寇,掌握太平教的刀法,最终将贼寇杀了个干净。
以杀铸道这条路,不好走,历史上很多武人走上这条路,能站在山巅俯瞰的,仅有那么几位。
老人面带微笑,望着吃饼的少年,目光复杂,隐隐透着忧虑。
赵迟兀自吃饼饱肚,发觉自己饭量增长许多,估计是那奇怪能力所导致。
过往平淡无奇的人生已经结束,黄巾贼出现,这汉末乱世已经开启,如今身怀此等杀伐变强的异能,不若奔赴战场,趁此机会快速提升自己。
细想片刻,赵迟心底已不愿在此地久留。
按照演绎和历史描述,这司马懿苟得很,如若待在司马家,只怕没什么机会变强。
他正琢磨如何开口与老爹说明意图,客舍外面脚步声临近。
赵迟抬头看向小院的月亮门,一消瘦身影走来,布衣灰袍,宽脸大鼻面相憨厚,双手端举一把皮鞘长刀。
这二十来岁的青年行至桌前,将刀放在桌上,嘴角泛出笑容,拱手朝童老道:“晚生司马孚,见过前辈。”
司马孚,司马家兄弟排行第三,字叔达。
说罢又朝赵迟点头致意。
童渊忙不迭起身相迎道:“童某一介武夫,当不得司马公子如此礼遇。”
寻常武夫自然不配,但童渊可不寻常,司马孚不敢怠慢,连连道:“当得当得!”
二人又寒暄几句,相邀同坐,这司马孚语气温和态度恭谦,三言两语吹捧得童渊飘飘然,很快便已是相谈甚欢,好似相识多年。
赵迟旁观片刻,听得不耐烦,起身想出去转转,司马孚见状,笑道:“小兄弟,听侯先生说你颇喜欢用刀,这把刀在府上蒙尘已久,便赠与你,愿小兄弟早日成名,某家也能沾沾光。”
“给我的?”赵迟顿足,持刀横举眼前,抽刀而出,半截刀身豁然出鞘,泛过一抹霜寒亮光。
还刀入鞘放回桌上,赵迟正色道:“我父子二人初来贵府,已劳烦许多,无功不受禄,这刀,公子还是收回去吧!”
司马孚细细打量一眼赵迟,心道这少年倒也不似寻常乡野小子那般粗鲁野蛮,还是懂一些规矩礼仪。
他把刀朝前推了推,说道:“小兄弟不必与我客套,我司马家招养门客只求自保,些许礼物还是给得起,只是在下不通武艺,这刀贵贱如何,在下也瞧不出个究竟,小兄弟不嫌弃就好。”
不通武艺,赵迟扫他一眼,此人中气十足,方才行走间步伐沉稳霍霍生风,这说不过去吧!
童渊见儿子闭口不语,担心赵迟冒犯,道:“收下吧,主人家一番好意,没有一把趁手的刀,我传你的本事也无处施展。”
果然传本事了么!司马孚面露思忖,心道这童渊乃是枪魁,为何要传刀法给这少年?他又想到童渊败给谢春秋,是了,童渊定是吃败之后悟出了什么,所以传授刀法。
赵迟望一眼老爹,不知他老人家肚子里藏什么坏水,但老爹都发话了,也不再假惺惺推辞,道:“如此,便多谢了。”
“不急言谢!”司马孚摆摆手,道:“此番前来,既是给小兄弟赠刀,也是有一桩事情请你帮忙助拳。”
果然,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