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偶尔也会惹上几个北极熊。
伊亚洛丝已经遇上好几个迎面撞过来的军团泰坦了。
他在下降作战中取得的阿瑞斯泰坦留给了敕令骑士团,没有后勤和充电设施,他也只能在最后把阿瑞斯丢到野外生锈。
好在这附近的野小麦长的很高...每次伊亚洛丝感觉不对,一个猛子就往麦田的深处扎,像个兔子似的竖起耳朵装死。
泰坦们大多是有模有样的过来溜达几圈,什么都没看到后就跑走了。
伊亚洛丝估摸着这些老东西应该是太久没修缮,脑袋的摄像机镜面上全是青苔,鬼才能看清了。
就这样,他走啊走,走啊走,活像一个快要饿死的流浪汉。
星辰之下,荒原上燃起了唯一的篝火,他盘腿坐在火边,一样样整理自己的行装。
打猎用的独头弹步枪,电池还剩半截的简易头戴式夜视仪,勉强能瞄准两百米内的枪支光学瞄具,还有各式零零散散的小配件,但现在他还没有能装上这些配件的枪支,秉着不要白不要的心理,他很小心的一路保存了下来。
伊亚洛丝哼着走调的曲子,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细心擦拭潮湿的枪管和螺丝,卸下弹簧,将手头的大小凶器拆卸成零部件,再挨个组装起来,检查是否还能继续使用。
清算了一会,各种口径的弹药还剩了百发不到。
是该去专门找一个城市,翻翻垃圾了。
最好还是能有地下铁路系统的城市,有了流浪商人的帮助,他起码还能再维持一阵子的自卫需求。
伊亚洛丝将武器重新塞回鼓鼓的行囊里,扎好绑带,为明天的出发做好打算。
手头要做的事情没了,他松懈下来,敷衍的踩灭快要熄灭的篝火,一头扎进脏破的帐篷里,发出泥潭里打滚的猪一般快乐的哼哼声,然后拉起拉链发出震天的鼾声,再也不理会帐篷外面的天翻地覆。
少年人的旅途已然起步。
他已自伊甸园的荆棘中重生,跨越希伯伦的残局与绞杀,命运的桥头已开始渐渐从迷雾中显露。
睡吧...睡吧...
造物主的祥和从漫天的星辰间降下。
要为这世上最后的一个人之子,献上唯一的偏爱与弥撒。
尽管洪水的到来不可更改,悲剧的脚本如铁坚硬。
只有天知道,他的宏愿和结局。
漆黑的高天之上,一双看不出喜怒的深邃瞳子正在遥遥的俯瞰,俯瞰这颗经历浩劫与灾妄的蓝色摇篮。
他缓缓的举起手:
“德尔塔计划推进至第四阶段,三十七号样本正在进入第五阶段区,坐标持续传输,3-3-5-7-4,按照预定计划投放西柏洛托,凯旋门将再一次敞开,或成为凯撒般的君王,或如无名小卒般死去。”
“有多少年了?从你飞升之后,我们都以为再没有人能压过你了。”老人沧桑地回话出现在无线电中。
“....我记不清了。”隐藏的阴影中的人掐断联络“自从被囚禁在这个可憎腐朽的‘——’。”
他回过头,巨大的环形太空站横移过近地轨道的既定线路,月亮的影子投射在他的脸上,五官模糊的面孔只是晦暗不明的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