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和侍卫的实力旗鼓相当,纠缠好一会儿也没有分出胜负。
被刺瞎眼睛的那人疼痛缓解后,狼狈起身,提着弯刀缓缓走向其中一名侍卫。
那个侍卫横剑挡下攻击,随即翻转手腕,砍伤了刺客。他趁势追击,不等刺客喘息,一剑刺出,取走了其性命。
结束了凶险的战斗,他不禁松口气。
恰在此时,受伤刺客已悄然来到他身后,猛一刀砍击,将其击倒在地,随后怒吼一声,面目狰狞,刺穿了侍卫的喉咙。似是不解气,竟在其身上疯狂挥砍。
另一名侍卫大惊,瞅准时机抬脚踢开对手,几个箭步冲过来,贯穿了受伤刺客的腹部。
刺客再无力挥刀,双眸充血,带着怨恨倒地。怕解决的不够彻底,侍卫挥剑划开了他的喉咙。
余下两人对峙,皆知难以分出胜负,便各自后退,准备撤离。刺客撂下句狠话:“等着,我一定会杀了你!”身影一闪,消失在黑夜中。
对于这毫无威慑力的话,刺客不以为意。他将马夫放在马背上,踏鞍上马,扭头对茶摊老板说:“麻烦了”目光撇过茶摊看向后山,是一堆堆无名无姓的土包。
茶摊老板中年模样,对此似是习以为常,点头回应后,走进了后屋。
“抱歉杨兄,只能将你留在此地了。”侍卫拱手行礼,随后离开此地。
……
侍卫一路疾驰,终是赶上了李守三人。招呼他们先停下,随后他简单的说了下情况。
看到衣衫沾满鲜血的马夫后,韩嫣云掩面痛哭。一股悲伤涌上心头,化作眼泪倾泻,每一滴都是对死者的敬意。马夫在她的生命中扮演着半个父亲的角色,年幼时陪她玩耍,及豆蔻年华教她骑马,更是在生活中无微不至地关照她。相信马夫也将她当做了自己的女儿。
张阿美轻声安抚,搀扶她回到车厢。
侍卫知晓两人间的关系,所以才选择了带走马夫。至于杨侍卫,在其看来,他们这种人死了能有地方埋就不错了。
世人各异,若聚集一处,难免会有纷争。凡是死在茶摊的人,老板都会埋葬于后山。死于何处,葬于何处,也算有个去处。
侍卫取出衣物裹好马夫尸身,跟在三人后面,赶去小镇。
……
临近晌午,李守一行人终于抵达了小镇。镇子叫集水镇,稍具规模,错落街道遍布路人。
韩嫣云虽身心俱疲,却也还想着邀请两人到府上一坐,不过被张阿美拒绝了。
“有劳姐姐一路关照,我二人还有事,就不叨扰了。况且……经历了这种事情,你需要好好休息才行。”
她面容憔悴许多,那双明眸也黯淡无光。
“再见,姐姐。”张阿美拥抱告别。
韩嫣云勉强扯出笑容,点头回应。
待到马车离开,张阿美转头对李守说:“走吧,带你找个落脚的地方。”
李守盯着她后脑勺看了片刻,笑着说:“要找个有美食的地方,辛苦赶路这么长时间,是时候犒劳下自己了。”
“地方肯定有,但你有钱吗?别到时候跪着求人家让你刷盘子洗碗抵债。”张阿美瞥他一眼,话语中不无讽刺。
“就知道挖苦你哥,”李守撇撇嘴,“不和你计较,你只管找,其他的不用操心。”
“哈!你脸皮可真厚,硬要做人家哥哥,”她略微恼火,停下脚步伸手捏捏李守的脸颊,“要不是你没做过出格的事情,我都觉得你是变态了!”
“……”李守翻个白眼,很是无语。
走过一段路,他忽地看见了位气质美女。裙摆飘飘,似仙子踏云而来;青丝如瀑,沿脊背倾泻而下;娇躯挺立,鹅颈雪白,眸光始终注视前方,行走间散发自信的魅力。似是被勾走了心神,李守恍惚间就跟了上去。不过,没走几步就被拽住了。
“喂喂,你拽我干嘛?”李守试图挣脱那只有力的小手。
“……我我我不放心,怕你走丢了!”张阿美大眼睛贼溜溜转,很快找了个借口。
“我都这么大人了,怎么可能走丢?快放开!”眼瞅着美女就要消失,他着急了。
“不放!”任凭他如何挣扎,张阿美就是倔强地不放手。
“我就纳闷了,你不待见我不愿做我妹妹,又说过到了镇子就分开,怎么这会儿不放手了呢?”他眉头紧皱,略显恼火。
停顿片刻,张阿美说:“你不是说要吃好吃的吗?吃过这顿,过了今晚,明天就一拍两散!”
“真的?”
“当然是真的!”张阿美郑重点头。
他不再挣扎,似是不放心,又问一遍:“真的是真的?你可不要反悔!”
“绝对真!真的没法在真!肯定不会反悔。”张阿美斩钉截铁,不像是说谎。
他凝视张阿美明亮的大眼睛,默然不语。几秒后,忽地说道:“好好好,那赶紧走吧。”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于是,张阿美拽住他,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