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看到赵兴手臂的白布,说道:“大哥,你也受伤了,怎么样,严重吗?”
“还好,多亏有盔甲保护,不然这条胳膊就废了!”
“那就好,那就好。”
“大哥,你怎么受的伤?”
“我碰到了一支精兵,应该是黄巾力士。我手下的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只一会儿的功夫,就死伤过半,你说厉害不厉害!我就是被他们所伤。”普通的黄巾军士兵,由于缺少盔甲的保护,战斗力很差,就算两个黄巾军打一个汉军,也未必能赢。
徐晃吃了一惊,说道:“黄巾军有这样一支精兵,怪不得他们能打败董卓将军!”董卓在当时声名显赫,军功卓著。
待军医处理完伤口,徐晃说道:“大哥,我看你好像没什么大事儿,黄巾军已经跑了,我们去瞧瞧热闹,如何?”
“二弟,你受伤了,还是不要去了吧?”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我们走。”徐晃跨上马就走。
赵兴本不想去,但徐晃已经走了,他不好意思不陪着。两个人很快追上了官军的大队人马,不过他们没有冲上去厮杀,因为他们只是来打酱油的。
几万黄巾军被包围在清河边,进退无路,覆没近在眼前。统帅张梁彻底绝望了,大叫:“苍天啊,我张梁今天就要命丧此地了吗?也罢,临死之前我要再赚几个。”
张梁提起大刀,飞马冲进官军的队伍中。张梁的几个亲兵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忘记了应该拦住张梁。张梁的武艺实在不怎么样,冲进官军的队伍不到一分钟就变成了尸块儿。
“张梁死了,张梁死了。”
看到主帅战死,黄巾军彻底绝望了,有人大喊:“弟兄们,与其被官军杀死,让他们立功,不如投河,还能落个全尸。”
十月份的河水,冰冷刺骨,可此时的黄巾军士兵已经顾不得这么多,几万人义无反顾地向大河走去。前面的人刚跳入河中,后面的人紧接着跳下去。在冰冷刺骨的河水中,人根本活不了多久,河面上漂浮着密密麻麻的尸体。
看到这一幕,赵兴感到浑身发冷,不禁想到了一句话,“一将功成万骨枯”。
徐晃不解地问道道:“他们为什么不投降?”
“皇甫将军屠杀俘虏的事,他们肯定已经知道了。也许他们是担心,即使投降了,皇甫将军也不会放过他们!”
“那也得试试才知道啊!起码还有个机会,现在这么死了,可就什么机会都没有了……不对,大哥,我看这事没那么简单。”
“那还能有什么原因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但直觉告诉我,应该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原因。”
战后打扫战场,经过统计,杀死的黄巾军有三万多人,其余的大部分投河而死,估计至少有六七万人,投降的极少。官军方面,除了赵兴和徐晃的两千士兵伤亡惨重,其他部队的伤亡都不大。赵兴所部人马只剩下不到四百人,编成一个曲都嫌多。
皇甫嵩带兵进入广宗县城,把黄巾军的家属全都抓了起来,焚烧了黄巾军的大批辎重,把张角“剖棺戳尸,传首京师”。据说张角还有个女儿,可俘虏里却没有这个人,不知道是死了还是跑了。
大战过后,大家都很高兴,忙着庆贺。就算没有功劳的士兵,他们也会庆幸自己活了下来。
皇甫嵩论功行赏,赵兴和徐晃是头功,得到大量赏赐。很多人见到他们,都会不吝溢美之词,“文武双全”、“英勇果敢”之类的好词一股脑地轰炸过去。
赵兴立下如此大功,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赵兴麾下的士兵死的太多了,如果给他一个选择,他宁愿弟兄们活着,而不要这些荣誉。赵兴把得到的赏赐全都分给了那些死去的弟兄,因为这些东西是他们用命挣来的,就应该属于他们。如果赵兴自己留下了,只能让他心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