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阴谋诡计，没有什么绝妙谋算，成斐他们完全就是原地列阵坐着等着，等到了阿巴岱的大军。

成斐为之大惊，不过在判断敌军并未发现我方倒是长松口气，凑巧归凑巧，省略了诱敌的一步倒也挺好，免得横生枝节了。

“成将军，敌军没有防备，可以发动突击将敌军前锋击溃。”不他失礼说完补充道：“虽然也可以等看见阿巴岱的苏鲁锭再出动，但敌军人数太多，这样的攻击没有任何余地。”

见她沉默，怕这个赌徒把自己也拉上，不他失礼还在说：“我们在山坳里，如果骑兵突击的话只有正门一条路，要从这条路突到我们眼前看见的地方，没有阻拦至少需要一壶马奶酒的时间。要是进攻不顺利的话，突击的骑兵将会化为来年春夏最好的肥料，长出青翠的牧草。成将军，请三思。”

成斐的计划是不到一千甲骑突阵斩首，听着不他失礼的劝说很有道理，纵使不甘战机的千载难逢，也只有放弃的一途。毕竟看到的是喀尔喀人一队一队的前进，宛如鱼鳞阵般遇袭层层抵挡，进攻也是层层进攻，这点军骑能突几层呀。

“我明白了，如果这样不可以话，那么就打草惊蛇，调度敌军露出破绽，自己创造战机。”成斐冷静说道。

“嗯？”

“伏击敌军吧不他大人，先让喀尔喀人知道我们的存在。”

不他失礼没有动，在等一个理由。

成斐喉咙动了动，将在学校里习得的知识咽下，改换一种蒙古人的解释话语。

“猎杀一头恶狼，狼是我们的猎物，可在狼的眼里，我们是他的猎物。”

不他失礼点点头，从成斐身边离开。

……

喀尔喀人正在行军，诸部汇集的兵马难保军纪严明四个字，交头接耳很正常，甚至达来都在不时与人说几句闲话。

当前方的路走进一条要紧的地方，两侧是隆起的高山，中间是条逼仄的甬道，达来止语认真的看了看周遭，没什么发现便率军策马踏入。漠北的地形达来熟悉，逼仄的山路至多至多不超过半里，一眨眼就能过去，能有什么意外？

达来这样想着，可走进去后就开始不舒服，脖子很不舒服，感觉凉飕飕的。下意识仰脖打量左右，突然一支箭镞不偏不倚射来，达来毫无防备正中露出的脖子，登时翻身落马。垂死的剧烈呼吸间鲜血波波外溢，染红他肩甲上金灿灿的黄金装饰。

“敌袭！！！”

草原上有的是射雕者，不他失礼一箭封喉，霎时间箭镞如雨点般落下，伴随一些石块的滚落，一千喀尔喀先锋骑兵射得跌落马下东倒西歪，砸得人仰马翻互相践踏。逼仄的山路造成溃逃的拥挤，不他失礼指挥数百人专朝挤塞的出口射箭丢石，弓弦声伴随石头滚落声，喀尔喀人惨叫连连。丢下大量尸体和全部坐骑逃出生天被第二队友军接住，粗略清点折损过半。

前锋遇袭亲叔战死的败报报告给阿巴岱，阿巴岱为之一惊随后长松口气，还真让图门你个老小子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