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山道的情形本汗知道,顶多埋伏几百人,看来是唐人的殿后兵马,果然要往科尔沁逃!”
阿巴岱蹙眉道:“只是那条山道委实逼仄,千骑进去都会被拉得比哈达还长,占了地利想解决很费功夫,有这时间本汗宁肯把老羊烤制的比羔羊焦嫩。”
“强攻拿不下?”图门汗询问道。
阿巴岱摇头:“拿不下,只要唐人的殿后兵马不是比绵羊还要柔软的女人,有死守死战的决心,留下的就是勇士一样的兵马。哪怕是本汗的那可儿披挂上重甲去攻打,也是一根难啃的羊骨头。”
图门汗叹道:“那就只有尝试把唐人殿后的人马勾引出来,勾出这个险要的地方再战了。抛些金帛物什,佯做败一二阵,希望唐人会出来厮杀,亦或后退离开这个险要的地方。”
“只能如此了……唉,要是有明狗子的炮仗,打几下就好了。”
山路里退不是好退的,先要后队骑兵转向一点一点的走出去,然后是中间部分的兵力转向,排列整齐的向后撤。最后才能轮到先锋兵马,他们要背冲着敌军在眼皮底下离开,很有困难,有时退不好先锋军就成了殿后军。自然而然,做不到令行禁止的喀尔喀骑兵难以完成这项精密的任务,后队的阿敏都喇勒、多尔察海、谟啰贝玛父子三人提前转向后退,结果与身后的编队搅和了。场面稍稍出现些许混乱,但都在可控范围之内。
长蛇的蛇头处,阿巴岱的命令下,喀尔喀军朝着不他失礼占据的山岗发动两轮猛攻。因是诈败的缘故,没有披甲兵丢进仰攻的攻击序列里,但一众皮袄的蒙古兵不乏勇气,边攀爬边抬头射箭。两军索性对射一场,都是蒙古人箭法不差,不他失礼军有甲无伤,喀尔喀丢了些尸体退了。
连续两次,不他失礼立在山岗上瞧着正在丢财物的敌军,意识到时机成熟,一个大破绽。
刚想着派人去通知成斐,怎料一扭头,险些再给成斐一巴掌接触她的脸蛋。
“长生天呀,成将军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打退第一次的时候就来了,我等的就是这个诈败的机会。”成斐冷声道:“再等一等,通道太过狭窄,此时出击容易被堵在通道里围歼。离远点,再离远点……再远点。”
成斐麻利下山,连走带跳的下山,飞快的翻身上马提起长刀。
“我来开路,何和礼,扈尔汉,希望我生命的最后能见到女真武士的力量,那个传说中你们的祖先——护步达岗之战中一万人正面击溃七十万契丹人的女真武士,请恢复祖先的荣耀,摘取喀尔喀大将阿巴岱首级的任务拜托你们了!”
又对成忠、高长政、田辉一干唐骑唐将说道:“人生短暂,与其碌碌无为一世,不如雄横一时为人铭记成为传说!诸军请随我以必死的决心突击敌人,用令人畏怖的气场刻入蒙古人的心中,让我等在身上标记下名字,如樱花般美丽的姿态洒在蒙古人的草原上!让我们的名字永远刻在蒙古人的脑子里永世不灭!”
成斐说罢拔出小刀,鲜血从美貌但有些肿胀的脸上流出,一行血红的‘成斐’两字被她自己划在脸上,破坏了整张脸的美感,却让甘愿赴死的气势铺天盖地。令唐军众将士大受鼓舞纷纷自发跟随,令女真武士在边上看得心惊胆颤,不自觉生出几丝羞意。
“大唐武士!随我冲锋!杀!!!”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