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扬蹄,成斐又是一刀,喷溅的血溅在蒙古人的旗帜上,阿巴岱的六叔老六德勒登昆都楞,受封唐古特、撒儿塔兀勒两部的领主,一刀斩落马下。
持续的突击,第一阵,第二阵,第三阵,第四阵,第五阵……唐军铁骑一口气凿穿喀尔喀人九阵兵马,斩杀的兵卒重臣大将不知道有多少。但成斐看到了,她看到了目标,外围无数的披甲兵丁保护,中间的金盔精甲和苏鲁锭长枪……
……
……
“混账!狗奴才,你们连一合都遮拦不住吗?!”
阿巴岱在骂,也感受到了棘手。
从突击开始的第一次失败,到第二次第三次的失败,阿巴岱的心情逐渐从有趣变吃惊,从吃惊变愕然,从愕然变惊骇,最后到麻木。唐军骑兵难道磕药了?居然一合都拦不住,一层一层的被一口气捅穿,跟天神下凡一样。
难道我喀尔喀的兵,都是纸糊的?
“札萨克图汗,唐军的战力这么强大吗?你输的不冤啊。”
阿巴岱感叹完,精神没有颓唐反而振作起来。
“好!唐人的勇士,本汗今后要拿你们的头盖骨做盛马奶酒的金碗,死后也要做冥器!”阿巴岱挺起苏鲁锭喝道:“喀尔喀的勇士们!不要被唐人勇士看扁!全体下马步战!杀光唐人!”
成斐破了阿巴岱好几阵,可先前破掉的并非阿巴岱的嫡系本部,自然而然卖力死战的心气,还有装备精良的程度,均不如团结在阿巴岱身边的本部嫡系。随着阿巴岱一声令下,周遭精锐千骑纷纷下马,有的将长枪竖起立在胸前,有的以坐骑为掩体张弓射箭。有甲的在前,无甲的在后,筑起的一道堤坝拦住成斐这摊血红的洪水。
箭镞开始射击,冲锋在前的成斐就是靶子,叮叮当当撞击板甲声弹开了无数支箭,但仍有一支箭朝她脖颈射来。唐军骑兵板甲防护严密,即使顺着甲缝钻进,也只是破皮挂着,颠簸就掉了。
成斐不管不顾的向前冲,冲得蒙军弓箭手纷纷退散,即将撞向长枪的前一刻,成斐艺高人胆大的跳马脱离,重重砸在地上。
顾不得钻心的疼痛,顾不得仿佛断了肋骨的剧痛,胯下的坐骑与一杆长枪同归于尽。冲撞和倒毙把数个蒙古兵压倒,长枪阵露出一条窄小的缝隙,成斐怒吼着弃了卷刃长刀,拔刀近战。
“狭路相逢勇者胜!杀!!!”
步伐向前,佩刀左劈右砍,哪怕长枪刺伤了小腿,哪怕弯刀割伤了手臂,成斐不知疼痛般的拼杀,硬是开了一条口子。
身后,唐军骑兵一往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