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延昭和沙里飞相处许久,从未经历过这等异象。此时猝不及防之下,竟是差点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但杨延昭自幼学习骑术,其驭马之法自是远超常人。只见他登时拽紧缰绳,夹住马腹,登时就和这沙里飞角起力来。
这副异动,自然是被不远处的守城军士望见。此时见到杨延昭坐下骏马失去控制,一时之间纷纷赶来,将杨延昭团团围住,生怕他坐下骏马伤到行人。
杨延昭见到此时有人围了过来,心下更是焦急万分,只见他当下催动骏马,就欲往无人之处奔去。但是沙里飞此时好似失了心智一般,不听指挥,一双马目发出通红之色,口中呼出阵阵哀鸣之声,和杨延昭对抗起来。
良久之后,沙里飞似乎已然用尽力气,口吐白沫,当即倒下,抽搐起来。杨延昭一时毫无防备,自是摔了个灰头土脸,十分狼狈,但好在没有受伤。只不过,沙里飞此时的状态,却是已然无法再跑。
见到杨延昭终究降服坐下骏马,此时军士方敢上前答话。就见当下,一位将军打扮的人,对着杨延昭喝道。
“本将乃是益州郡城门校尉,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处喧闹?”
杨延昭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又闻听此人乃是本郡守将,于是赶忙拿出路引,对来人说道。
“将军,在下姓严名昭,这是在下路引。在下前来此处寻亲,还望将军行个方便……”
那校尉瞥了杨延昭一眼,随后拿起杨延昭的路引仔细端详起来,见到路引为真,于是便冷哼一声,将路引交还给杨延昭,盘问道。
“你说你来寻亲,你家亲戚却是何人?若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本将这就将你当做南蛮细作拿下!”
杨延昭听闻这名军士威吓自己,当下心中已经起了怒火,但是忍了下来没有发作。
此时他突然想到前番范姓老者所言谶语,于是急中生智,对这校尉言道。
“在下亲戚姓鲍,敢问将军,此处可有鲍姓人家在此居住?”
“姓鲍?”
那将军闻言一愣,随后当即上前,仔细查看起了杨延昭的容貌。良久之后,那将军露出玩味微笑,随后走到杨延昭的身前,轻声笑道。
“此番仅有一处人家姓鲍,乃是从荆州一带搬来不久,在城南三十里外,筑有一所山庄,名为鲍家庄。我看你长得一表人才,只怕寻亲是假;为了那鲍三小姐而来,才是真吧……”
杨延昭闻言,心下登时一警。所谓“逢鲍即停”,莫非就应在这鲍家庄一地?
于是当下,杨延昭连忙将这城门校尉拉到一旁,随后从口袋中取出银钱,趁着周围兵士不注意,塞进了那城门校尉的手中。
“还请将军为在下指条明路……”
那城门校尉收了杨延昭的贿赂,面色登时一缓,随后为杨延昭叙说起了这鲍家庄的缘由。
原来,这鲍家庄的鲍员外,近期有女出阁,正要为此女寻得良人出嫁,愿意以全家之财相赠,以作乘龙快婿。消息一经传出,自是引得不少青年才俊前来此地。
但是时至今日,进了鲍家庄的男人,各个都是神采飞扬而来,却都是鼻青脸肿而去,这件事情,在此间已经沦为一桩笑谈。
“要出嫁的,听说是那鲍家三小姐。其人虽然长得十分漂亮可人,但却听说十分刁蛮任性。这等人,非是寻常汉家女子,我看小兄弟你一表人才,实在是不宜去趟这趟浑水……”
那城门校尉此时,摆出一副邻家大哥的姿态,规劝杨延昭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