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六章(1 / 2),旅人首页

范德尔将匕首抵在疤眼男的后颈,逼他上马。

“好了,这位朋友,”范德尔道,“怎么称呼你?”

疤眼男腹部的刀伤不断给他带来难以忍受的疼痛,加上被切下两根手指,他满头大汗,疼的说不出话。可范德尔问话他又不敢不答,只能咬着牙挤出几个字:

“比利,先生。”

范德尔清楚疤眼男的情况,毕竟是他导致的。他跟着疤眼男身后上马,一手抓住马鞍上的扶手,一手握着匕首架在疤眼男脖子上。

“我们走吧,比利。去你们的大本营,不过要在快到的时候停下,别直接进去。”

比利没得选,只能照做。他万分好奇范德尔为何要去他们的营地,但他很难说话,也不敢问。

失去两根手指的比利只能艰难地驾马行进,好在这里离营地虽不算近,但也不远,他不用长时间骑行。

太阳已经被山挡了一些,范德尔知道自己要抓紧时间,一旦光照变差,独自闯入一伙变态杀人犯的领地的他一定不占优势。

好在比利已经顾不得任何事,只想着保命,他尽最快的速度骑到一处平地,随后勒住马。

“上面就是了,先生。”比利微弱地喘气,一手按在他腹部的伤口。

范德尔抬头,发现前方上坡处有几处房屋,离他们还有些距离。

看起来像是一座废弃的村庄,或大型农庄。不知道曾经在这里生活的人是搬走了,还是死在怀斯曼家族手上。

范德尔观察片刻,思考进入对方大本营的方法。他不能一个人直接进去,这样太冒风险。但让比利带自己进去,他伤成这样,对方定然能看出不对。

“今天你们营地还会有人进去或者出来吗?”范德尔道,他将匕首刀尖抵在比利脖颈。

“应该还会有一个人架马车回来,”比利连忙回答,“那是我们之中的大人物,他每天都去和我相反的方向,活捉路过的人,装满一车后拉回来。我们会在每周五在营地里举行派对,会拉20个被我们抓来的人杀死。”

真他妈恶俗。范德尔心想。他自己也享受杀人,但是这一伙人将杀人当成天大的消遣乐事,他只觉得鄙视。他们的追求不过是自己轻而易举的事。

“你们杀的都是什么人?”范德尔问。

“都是普通的平民,先生。”比利紧张道,他已经猜到范德尔大概是为了某个被他们杀死的人而来,他生怕范德尔一怒之下杀了自己,连忙配合。

“我们不敢杀警察,西部的神枪手我们也都听说过,我们只挑看起来没什么身份的普通人杀。”

范德尔接收以上信息,紧接着问:“你们的头领长什么样?你们之中地位最高的人。”

比利思考几秒,道:“他叫安东尼·怀斯曼,是一个黑人。他很高,很壮,是一个光头。”

范德尔思索片刻,想出一个对策。

“谢谢,比利。”范德尔说着,将匕首从比利脖子上移开。

比利的心在刚才跳到了嗓子眼,此刻察觉到范德尔将刀移开,他长舒一气,如释重负地感谢上帝。

“您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您,先生。”比利道。

范德尔轻拍他的肩膀,“下马。”他道。

比利顺从地下马,范德尔跟着他一起。

“先生,我,我愿意配合您。”比利用断指的手捂着自己腹部的伤口,完好的手则压着断指的手。

“只是,我的肚子好痛,”比利难以忍受地弯腰,这一刀想必是刺破了什么,使他的痛苦愈发沉重。

“您能不能先帮帮我,我不想死,我……”

范德尔看得出比利实在是疼极了,也不再折磨他,抬手一刀从下巴刺进比利的脑袋。

这一刀直接刺穿了大脑,比利双眼瞪圆,似乎要从眼窝中爆出。他只感觉到一股突然的、比刚才还严重数倍的疼痛,便结束生命。

范德尔抬出一捆绳索,将比利的尸体捆好。他随后将马拴在远处一棵枯树旁,走回比利的尸体处,拉绳索拖着走。

范德尔足够靠近营地后,将尸体放在从外面回来的必经之路上,这里离营地还有些距离,营地门口没人,也不可能看见尸体。

范德尔躲进一旁一块巨石背后,默默等待。

命运似乎站在他这一边。他没等多久,便看到远处一个人架着马车驶来。

范德尔躲在巨石后,默默观察。架马车的人和他愈发靠近,在看到地上比利的尸体后急忙勒马,满面震惊之意地下马车。

范德尔趁机从巨石中走出,接近马车。他的动作很轻,车夫没有发现背后的动静。等车夫走到尸体前,范德尔已经移动到马车背后。

马车里装着9个人,皆是昏迷状态。马车的锁从里面无法伸手够到,但在外面可以轻易打开。范德尔打开锁,钻进马车,将门关上后学着其他人的样子躺下。

门只能关上,他无法从里面锁门。只能赌车夫回来后不会检查马车。

事实如他所愿。车夫在检查一番比利的尸体后,焦急地回来驾驶马车,驶向营地。

马车驶进营地,范德尔躺在马车里的人身上,观察着营地。

几栋房屋皆是破败不堪。当马车驶过营地中间位置时,眼前的景象让即使是范德尔也震惊一番。

一处篝火,上面插着几具尸体,尸体有男有女,但都被砍下四肢和头部,只剩躯干。躯干上身被开膛破肚,内脏都已经被取出。

篝火旁还有几个木架,皆挂着一样的尸体。范德尔看得出尸体不是在死者死后才变成这样,他们是在还活着时被人以这种方式一步步虐杀。

他们都是被一刀一刀砍去四肢,在剧烈的痛苦中被开膛破肚,挖出内脏。活生生被这样杀死,在死后被砍下头颅。

有点意思,范德尔心想。无论这伙人的头领实力如何,他能用这种手段杀人,范德尔承认有些新意。

范德尔自己不会选择以这样的方式杀人。新奇归新奇,但他认为有些低俗。他也喜欢在杀人前折磨死者,但不会这么过分。因为这样的话,死者对死亡的恐惧会超过对他本人的恐惧,那就没了乐趣。

他喜欢看到活人死在自己手下之前的畏惧和哀求的绝望模样,而非单纯对死亡的本能反应。

看来马文先生的那位助手也是以这种方式惨死,范德尔想。所以林克提到这事时才会如此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