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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仙路止步

1:游龙院的宗门小镇,苏玄的单独小院,苏玄躺在床上,之前留下的布衣女子夏果,将小院打理得井井有条,屋内也收拾得纤尘不染。

此刻,也正在给躺在床上的苏玄喂食。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夏果放下碗勺。

“师兄!”苏玄挣扎着想下地,但是内伤难愈,全身疼痛。

“不必客套!你快躺下。”龙潜几步迎上,将苏玄按进床里。

“师兄!五师姐她怎么样了?”苏玄与五师姐相互扶持着跋涉回返,都不好过。

“性命无碍。”四师兄龙潜顺手端起碗勺。

“我注意到她脸上微微有了皱纹,是怎么回事?”苏玄抬手拒绝师兄喂食。

“哈!果然是不一样了!”龙潜将碗递给夏果,示意她出去。

“进入人灵上阶以后,身体各项能力都会慢慢变强,肉体还会哺育魂魄,令魂魄更强大。你现在应该可以目视百丈且细致入微了。”

“差不对吧。”苏玄随口敷衍,尔后焦急问道:“师姐她?”

“伤及气海,折损寿祉。”龙潜看着夏果出门后,摇头叹气,“怕是阳寿终了之前都难有寸进了。”

“都怪我!都怪我!”苏玄伤心的低下头,“如果不是我坚持去流影山脉,师姐也不会仙路断绝!都怪我!”

“噢?”龙潜并不伤心,反而饶有兴致的逗起苏玄。“她是不是被鳄龙所伤?”

“是。”苏玄不知师兄何意。

“鳄龙是不是曾被她和我们束缚压制?”龙潜继续提问。

“是。”苏玄还曾去看过。

“当时我欲直接杀之,是师妹她于心不忍,你说这归根结底是不是怪她自己?”龙潜摇头晃脑。

“这怎么能怪师姐!”苏玄身体一下坐直了些,“师姐心善,怎能责怪她?”

“我并不是责怪她!”龙潜盯着苏玄,“我是在以你的思维逻辑分析她受伤的事。”

“啊?”苏玄明白了,师兄是在开解自己。

“修仙路,悠悠无尽!若不能看淡生死离别,只会积累无数心魔,毫无成仙之望,最终为修罗所噬杀。”龙潜语气很淡泊。

“谢师兄,我知道了。但是我需要时间去消化。”苏玄栽进被窝,背对着龙潜。

“师弟重情,我等甚是欣慰。”龙潜点点头,“你好像不好奇何为修罗?”

“师兄……那个……我现在没心情。”苏玄抽泣着。

“也罢。”龙潜起身出门,看着蹲在窗下洗衣的夏果,缓缓说道:“传说中的噬灵魔,也可以算是最最低等修罗了。”

夏果听见“噬灵魔”三个字,打了个冷颤。

“照顾好他。”龙潜心底闪过一丝什么,对夏果吩咐一声便转身离开。

2:数日之后,宗门丘陵半坡上的一处四合院。苏玄下山已近两年,此时已是初冬,前两天下过一场小雪,院内花盆光秃秃的一盆雪,树木银装素裹没有一片叶子。

正屋内,五师姐与苏玄相对而对。

“师姐,对不起。”苏玄仍然伤感。

“你有何对不起我?”师姐笑盈盈的。

“我……”苏玄刚一开口,便被师姐打断。

“若是流影山脉里的事,我还得感谢你,如不是你,我早已命丧黄泉。”师姐将热茶推至苏玄面前。

“若是为宗门之事,我更得感谢你。若是没有你,我游龙院宗门怕是早已覆灭,连带周边小镇,恐怕也尸横遍野了。”

“苏玄!”师姐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师姐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无论你以后实力是强大无敌还是弱小无比,切莫为他人之不幸而责怪自己。世间无数人,人各有命,你负担不起。帮与不帮只问你本心,被你帮过的人结局如何,也无需你操心。你只需扪心自问,你自己想做什么?做了么?尽力而为便可。”

“师姐。”苏玄猛饮一口热茶,装作被烫哭。

“好了!”师姐递过手帕。“还没恭喜你,绝境下竟能连升两阶,如今已是人灵上阶的高手了啊!”

“你可知人灵境界与地灵境界的区别在哪?”师姐见苏玄没有回应,努力岔开话题。

“嗯,我下一步就是冲击地灵了。”苏玄擦干眼泪,配合着平复心情。

“人灵与地灵最大的区别,是借势。万物皆有灵,万物皆存灵气。地灵境界能短暂的借万物灵气为己用,实力大增。”

“当然,地灵境界内也有差距。有些初阶能借百丈之内,有些初阶却能引动十里。有些上阶借百里之气斩妖除魔,有些上阶借千里之气移山倒海。”

“地灵境界便可移山倒海?”苏玄震惊。

“哈哈!传说中最厉害的可以!一般人悟灵一两种,就算借千里之气,也是千里内那一两种气,移山倒海确实为难了些。”五师姐为了提起苏玄的兴趣,故意夸张了些。

“地灵是非常特殊的一段,只有地灵境界能借,当然,如果你自身积蓄已达千里之气的总和,便可突破至天灵境界了,地灵境界借的那一点,还是无法与天灵境界抗衡的。”五师姐眼睛炯炯有神,苏玄却心里暗叹:这些都是她无限向往的,以前也是其奋斗目标,而现在,她仅仅是旁观者了。

“师姐!”苏玄不忍心再听师姐述说她破碎的梦想,打断道:“我们之前去的荒村,叫什么名字?在哪能查得到之前的村民信息?”

“名为镇影村。”师姐猜出苏玄心意,知无不言,“传闻是在十数年前山崩剧变后荒废的。听闻没有幸存者,不知道哪能查到信息。”

“哦。”苏玄心里肯定:有幸存者,吴叔,我尽快回去问问。

“苏玄。”五师姐掏出一枚道符,“此道符是师傅以前偶然得到的,听他老人家说,可能有破除束缚之用。仅此一枚,一直也没有试过。你拿去试试看能不能解除主街上的长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