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团可不是说说而已,她都说了自己是个会负责人的人,自然对自己的未来也有了规划的。
她确定好要考的大学,然后更加用功地学习。
锁子只要放假,都会回来,以大哥哥的身份给她送好吃的好用的,还有书。
团团照单全收,回应的则是她买的各种口味的棒棒糖。
锁子在单位的时候都是叼着棒棒糖的,被同事调侃着:“也不怕长蛀牙。”
“我牙好得很,”锁子瞥了对方一眼,又拆了一根棒棒糖塞到嘴里。
同事奇怪地看了看他的抽屉,“你咋这么多糖?说实话,我还真没见过这么喜欢吃棒棒糖的男人。”
“那也得看谁买的,”锁子轻哼一声,有些骄傲道。
同事眯起眼,“你对象买的?”
“你猜,”锁子没有正面回答,同事下意识地看向旁边坐着的女同事,压低声音道,“不会是......”
“不是,”锁子微微皱眉,“我和她就是同事关系,没有别的,你们别乱配。”
闻言,同事点头,后来有人在他面前说锁子和那女同事的事儿时,他还帮着锁子道,“锁子有对象,你们别乱配。”
这一下就在所里传开了。
而那位对锁子有好感的女同事也歇了心思。
团团上大学后,锁子一有时间就不是回老家,而是去找团团。
二人拉拉手,亲亲脸啥的,反正没有越界。
过年的时候锁子都是去杨家大院过,和杨继西等人是越发熟悉,锁子干脆一口爸妈地叫着,杨继西他们也拿他没有办法。
团团大学一毕业,就和锁子结了婚,简简单单地请亲戚朋友吃了顿饭,这婚就结了。
而锁子家也在他们结婚后分了家,小两口过自己的日子。
这个时候分配工作会跟着个人情况稍微体谅一下,因为二人是夫妻,所以团团被分配到了锁子单位,团团还是锁子带的新人。
要不是二人下班后一起回家,外人根本想不到他们是夫妻。
团团第一次做任务时,锁子紧张得要死,可团团那一身的混子气质,根本没人怀疑她是混进去的卧底,在团团干出点事儿的时候,那些人一口一句姐,把锁子等人都惊住了。
后来捣窝的时候,团团从锁子手里接过棒棒糖叼着,那些“小弟”见到后纷纷只认为团团反水,没有想到对方是那边的人。
直到这边的人也一口一个姐后,那些人才反应过来。
“你这气质......咋进局子的?”
那老大被审问的时候,看着在一旁记录的团团忍不住问道。
团团不高兴了,一下就丢了笔,“我这气质咋了?”
同事赶紧安抚,“你气质无与伦比!别生气,咱们还得干活儿呢!”
团团下意识地想吃棒棒糖,结果一摸才想起自己在干活儿呢,于是脸色臭臭地捡起笔继续。
等她出去时,锁子递过来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团团美滋滋地叼着,“晚上我想吃火锅。”
“吃,”锁子点头。
二人有说有笑地进了办公室。
许是团团确实适合那种地方当卧底,每一次团团换个造型,半天的功夫就混进去了,而且还没有一次被怀疑的。
家里放奖杯和锦旗的地方越来越挤,于是二人准备换一套比较大的房子。
“如果换个三居室的,你看看还差多少?我想法子再借点。”
晚上二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时,锁子道。
结果正在啃苹果的团团疑惑道,“为啥要借钱?”
“不借钱三居室我们的钱不够啊。”
虽然把钱全给媳妇儿管着,但锁子也知道他们的工资要想换大一点的房子是不够的。
“可是我有收租啊,商铺和房子的租金就有不少呢,”团团又咬了一口苹果,“三居室没问题,就是装修和家具钱都不用操心的。”
锁子愣在那,“啥收租啊?”
团团疑惑道,“你不知道我的嫁妆里有省城几个商铺,几套房吗?”
“......我不知道啊。”
锁子完全不知道自己媳妇儿那么有钱!
“结婚的时候我不就跟你说我是个富婆吗?”
团团把苹果核丢进垃圾桶。
锁子闻言哭笑不得,“我以为你开玩笑呢!而且你也没去收租啊。”
“现在收租都是打卡里,谁亲自去收租啊,”团团翻了个白眼,“除非不租了,我得去收房子。”
说完就去洗手了。
锁子跟了过去,“所以你还真是个富婆啊!”
“小富小富,”团团洗了手后,环住锁子的脖子亲了亲他的脸,“明儿就去看房子吧。”
“那我可就吃软饭了,”锁子环住她的腰笑道。
“大口吃!”
团团十分大方。
有了孩子后,二人也手忙脚乱了一段时间,得亏公婆过来帮忙了一些日子。
他们的女儿性子随团团,长得却像孙桂芳,团团每次想骂她,看着那张脸就想起自己的老母亲。
所以在外人看来,团团虽然性子暴躁,可对自己的孩子却十分有耐心,每次想要发火,都会逼回去。
这慈母心感天动地啊。
知道情况的锁子默默捂住眼睛,不知者无罪。
锁子比团团上班早,退休得也早,女儿也上班不住家里了,所以锁子每天早上起来给团团做早饭,把人送到单位后,再去农贸市场买菜。
到了下班时间又去接团团,回家跟着就是做饭,把团团照顾得胖了好几斤。
这让团团觉得他还是太闲了,于是给他报了书法班,希望他修身养性。
锁子觉得该修身养性的不是自己,是团团,但是不敢说。
有一天姐夫给锁子打电话吹牛,结果也不知道咋的就说到身材管理这一块。
锁子垂头看了看自己略有些发福的肚子,陷入了惊恐中。
他可比团团大了快十岁啊!那肯定是比团团老得快的!
去接团团下班的时候,锁子特意注意了一下,发现团团好像和做大姑娘的时候没啥变化。
“你也是来接自己闺女的啊?”旁边一大哥自来熟道,“我闺女也刚进这实习,今儿第一天上班,我心里不放心,过来瞧瞧。”
锁子张了张嘴,都不知道说啥好。
见团团到他面前说了声走啊,那大哥还道,“兄弟,你姑娘都这么大了啊?你成家挺早啊。”
锁子简直觉得自己被雷劈了一般。
团团哈哈大笑,猛拍着丈夫的肩膀对那大哥道,“这是我丈夫!”
那大哥一脸吃惊,看向锁子的眼神别提多羡慕了。
锁子第二天就给自己报了个健身房 ,雷打不动地去训练,半年后终于练出了消失许久的腹肌。
衣服啥的也往年轻一点打扮,对此他的大姨子看他的眼神不对劲儿了。
“你小子是不是做了对不起团团的事儿?”
姐夫也是一脸不善。
锁子一脸茫然,“啥?”
接着姐夫就拿出手机让他看一条链接,题目是“当你老伴儿中老年时忽然开始穿着年轻化,那你得注意了,不是出轨就是......”
“老实交代啊,”大姨子拍桌道。
锁子只觉得冤枉死了,“我只是怕和团团出去还被人说她是我闺女!”
团团在一旁笑得肚子疼。
女儿也哈哈大笑,甚至还拍了视频,让他在某视频软件上火了一把。
杨继西刷到后,立马给他们打了视频电话,“你这小子笑死个人了!”
被老丈人笑话,锁子啥也不敢说。
晚上锁子抱着团团委屈巴巴道,“我的脸都没了。”
同事群以及同学群里都在发那个视频,他都不敢点开看他们说啥。
“挺可爱,我很喜欢,”团团握住他的手,“你也不老。”
被哄好的锁子心满意足地抱着她蹭了蹭,团团无声笑了笑,握紧他的手,“不管你什么样,都是我的锁子哥。”
锁子闻言把她抱得更紧。
等团团退休后,他们便一道回了老家,和姐姐姐夫他们陪着杨继西等人。
“锁子,瞧见我的老花镜没?”
孙桂芳眯着眼到处找。
“这呢,”锁子赶紧把老花镜递过去。
“锁子,帮我穿个针线,”杨继西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我想缝一下衣服。”
锁子又出去帮忙,结果眼神不咋好,团团看不过眼,拿过去弄好给杨继西。
锁子嘿嘿一笑,和团团一起在杨继西身旁坐下,看杨继西在那慢悠悠地补衣服。
“爸,您这手艺到底不如文清叔。”
“有本事你让你文清叔出来说话!”
“文清叔!爸说要和你比缝衣服!”
从杨继康家里出来,背着手走过来的老头儿翻了个白眼,“加起来都快二百岁的人了,还比这玩意儿?”
大伙儿闻言哈哈大笑,孙桂芳在堂屋喊了一声吃饭咯,一行人便笑着极了屋。
福宝
“福宝,你可别学嫣嫣,考那么好的大学,结果转头又回来了,那多不值得,等分配下来了,你就跟着分配走。”
临近毕业时,刘香莲和杨继北来看她,此时几人正在一家味道不错的店里吃饭。
“你们怎么知道嫣嫣想回去的?”
福宝疑惑道。
“她跟你西叔说的,我们本来想问问嫣嫣分配名单到了没有,结果就听他说嫣嫣没有登记分配名。”
刘香莲一边给福宝夹菜一边说道。
“她想得太简单了,这从政可不是简单的事儿,一个女娃更是不容易,”杨继北摇头,“快吃,这鱼凉了可不好吃。”
福宝有些不赞同他的话,“其实我也想过回去的,可我没有她的勇气。”
“你要是敢跟着去,我就不认你这个姑娘了!”
刘香莲生怕她脑子犯糊涂,“你可别伤爸妈的心啊。”
就是,就是,杨继北连连点头。
福宝闻言不再提这个,吃过饭后,把他们送到车站,她就回学校了。
分配名单下来后,福宝收拾好东西,和同样分配到一个单位的同学去那边报道。
作为新人,打杂是很正常的事儿,福宝也没埋怨过,该干什么就干,别人就是没教你啥,也会默默学习,下班后再反复去梳理直到完全明白和掌握,反正不能别人让你干啥你才干。
进入社会后,就不是在学校里等着安排的学生了,得时刻为自己的工作准备着,别人说啥你才干啥,这样的人永远不会进步。
这是西叔常说的话。
福宝记得很牢的。
很快实习期就过了,福宝被调到了比较好的部门,这让同时来却没有分到好部门的其他同学有些不满。
背地里没少说福宝的闲话。
因为住在一个宿舍,很快福宝就被孤立了。
她很难受,却不敢跟爸妈说这些,怕他们担心,于是就给嫣嫣写信。
如今在电话亭打电话是方便,可有些话她不想打电话说。
接到信的嫣嫣很快就写了回信。
姐妹二人的关系向来是不错的,有了嫣嫣的开解,福宝也觉得自己行的端坐得正,便不再理会那些人,独来独往认真工作。
年底开会,领导着重表扬了福宝工作专心,不爱说人闲话等,也是侧面警告了那些背地里爱说小话的人。
可这却让舍友误会是她告状了,更觉得她和领导有一腿。
甚至有人偷偷递了举报信,举报她和领导搞破鞋。
很快便有人来调查。
领导和福宝被带走了。
那些人见此,说的话更是不堪入耳!
却没想到半天不到,他们又回来了。
福宝气哭了,领导也怒不可遏。
单位开会把那几个乱说话的人点名批评了一番,然后直接调走了。
福宝有了新舍友,但关系还是不怎么亲近,福宝把这个事儿跟嫣嫣写信说了。
嫣嫣正好得空,便带着刘香莲他们托的东西来看福宝。
姐妹二人许久没见,自然是高高兴兴地吃个饭,逛逛街。
“我觉得自己挺没用的,”福宝叹了口气,“你都不知道,我撞见她们胡说八道时,心里气得要命,眼睛都红了,可就是没敢出去和她们吵,我真不争气。”
福宝打小性子就有些软乎,吵架的次数很少,更别提能吵赢。
嫣嫣笑着给她整理了一下头发,“那种人,你就是吵赢了,她们也会编排你说是心虚,所以才会这么生气,这人啊,只要对别人有偏见,那不管对方做得有多好,都能挑出刺儿的......”
送走嫣嫣后,福宝也专心工作起来,过年放假时,她提着大包小包回家过年。
刘香莲得知她的车票是啥时候的后,早就把腊排啥的都炖上了。
一到家福宝就吃了个肚儿圆。
“你的个人问题可得抓点紧了,”说着说着,刘香莲就提起这个事儿。
福宝脸一红,“我、我不着急。”
“你不着急,我们可急,”刘香莲笑道,“你欢欢姐和你乐乐姐都成家了,她们就大你一点点。”
为了不听她念叨这些,福宝去西叔家找桂芳婶子说话去了。
见团团也在家,便和团团一起去桃林那边捡鸡蛋,回家时被桂芳婶子塞了一篮子的鸡蛋提回去。
在嫣嫣都有了对象后,福宝被催得更厉害了,单位已婚的大姐们也时不时想给她介绍对象。
福宝纷纷婉拒。
后来开始分房子,都是按照家里人口来分的,福宝这个单身姑娘,就没别人分得好,领导就说让她成家后再分配。
而福宝也才知道好些人为了分配房子,居然很快就娶或者是嫁了,她做不到。
欢欢得知这个事儿后,拉着她和自己一位同事吃了个饭。
结果二人还真看对了眼。
但为了确定这份感情,福宝还是用了大半年,最后才应下对方的求婚。
刘香莲和杨继北都很高兴,不说小伙子在银行工作,就是这外形也长得好啊。
福宝本来就是个模样不错的姑娘,这小伙子也是俊,瞧着倒是很般配的一对。
结婚后,福宝也搬出了宿舍,后来有了孩子,刘香莲和婆婆都抢着来照顾。
还是丈夫劝好了她们,每个人来半年。
福宝觉得自己一辈子挺平淡的,谈不上幸福不幸福,一直到有一天她忽然做了个梦。
梦里她运道非常好,爷爷奶奶也没有嫌弃她是个女娃,非常宠爱她,她的小名还是叫福宝,后来她还得了一个很厉害的东西,里面就像是一个小世界,可以装很多东西,养很多东西......
而梦里几个叔叔都过得不好,特别是西叔,一点都不像是她认识的那个人,桂芳婶子也只生了嫣嫣一个孩子,她就像是个旁观者,看着西叔一家的惨状。
福宝哭得厉害,她觉得特别可怕,除了他们一家三口外,其余的人好像都被控制了一样!
只要稍微说她不好,就会倒霉,就会像没有理智一样去干些蠢事,一个个家破人亡的没有一个好下场!
丈夫听见她哭,赶紧打开灯唤醒她。
“怎么了?”
福宝哭道,“我做了一个噩梦......”
“梦而已,没事儿了没事儿了,”丈夫紧紧地抱着她,轻抚着她的背,等她平静下来后,轻声问道,“做了啥梦啊?”
平静下来的福宝愣了一下,“不记得了,只记得是个噩梦。”
丈夫松了口气,不记得是最好的。
福宝虽然不记得了,可她却道,“我觉得我这辈子非常幸福。”
丈夫笑了笑,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再拥着她说了一会儿话,直到福宝睡着后,丈夫才熄灯,又亲了亲她的额头后才拥着她睡去。
过年时,福宝就提起这个事儿,说自己做了个噩梦,醒来后却不记得是啥梦了。
杨继西闻言笑了笑,只是问她觉得现在的日子过得怎么样。
福宝笑道,“很好,我在意的家人和朋友都很健康幸福,没有比这些让我更觉得幸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