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林迥想的差不多，法门果真玄奥复杂。但实际上严琮还不知道一点，第四点的补充还有一个方向，在不同的“路线”（经脉）中，罪血流动的速度、力度，也有很大的影响。这也不怪他，罪血终究是血，正常人怎么能想到控制血液的流速、力量呢？

“什么是罪罚？”2号接着问。

“每个人只能问一个问题，下一位。”

下一位是3号，他倒是继续了2号的问题，“什么是罪罚？”

“郁垒，指的是罪血能滋养心智和体魄。体魄是身体的强度，心智指的是什么？便是罪罚。罪罚，是心智得到了一种超凡能力，是世人口中的特异功能。”

7，8，10，12号分别问的是一些郁垒的细节，罪罚的效用，罪罚的触发方式等等。

严琮给众人一一解答，通过这些，林迥和其他人基本了解修行的特性，揭开了修行的第一层面纱。

所谓的修行，即是通过利用罪血来强化心智和体魄。修行有两个步骤，神荼和郁垒，神荼是修炼的前提，内视来调动身体的力量，而郁垒则是法门，用来强化心智和体魄的。体魄强化能得到身体素质提升，心智强化能获得特意功能，罪罚。

这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罪罚，在罪血激发到一定的层次后，将会到达一个层次，夫子命名的境界，天启。

修行上讲，退无可退，指的就是天启。罪血终究还是血，凡人激发了罪血，不继续引导，很快就会退化复原，而借法门在体内建立起稳固循环，罪血达到一定的量，这就意味着罪血有固定的成长方向和必须的外界条件，已再无后退之路。

罪血将不断地滋养身躯，将进行永久性的不停息的修炼，当然没主动修炼的效果好，毕竟缺乏相应的动作指引和精神牵引。这是天启，修行路只能向前，再无后退的可能。同时你会获得罪罚之力，是好是坏，是强是弱，全凭天定的异能。

天启，你的命不由你，由天掌控！

“我想知道，上节课的其他人哪去了？”

林迥说完这话，瞬间就寂静无声。他一时没想到什么问题，随意一问，本意是好奇那些人为何不在，是去哪里训练了吗，但貌似和他想的不太一样，这似乎是个禁忌的问题。

严琮凌厉的眼神盯着林迥，压迫的林迥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来，他才慢慢挪开视线，又沉默了许久：“修炼本就是逆天而行，危机无处不在。意料之外的事也无法避免。”

林迥听了，颇为震惊，又默然神伤，这边是代价吗？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同时林迥产生了很强的厌烦情绪。

“正常人的修行速度如何，天才的修行速度如何？”紧着着有人提问道。

“在有功法的前提下，正常人十天半月可以视神荼，三月内可以得郁垒，一年内可以行天启。顶级天才，一天内可以视神荼，一周可以得郁垒，三月内可以行天启。”

林迥知道这里的罪恶之子都是天才。算起来自己是两天入神荼，五天入郁垒，比正常天才还要稍强一些，整体还算不错，就是不知道其他人如何，想得到这他不自觉的瞥了7号一眼，看到7号也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其余的问题，大多林迥都不感兴趣。直到最后一名罪恶之子的提问，让林迥竖起了耳朵，“战斗的决定因素是什么？”

这是严琮第二次沉默，“这的确是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不妨先说说强弱的表现，自然是体魄和罪罚。我年轻的时候很信服荀夫子的思想，罪血是根本。罪血能滋养心智和体魄，这两项是决定战斗的重要因素。但是我的经历、经验告诉我，却不仅仅是如此。同龄人打架，强壮的人就一定能赢？修行者博弈，能力强的就必胜吗？自然界有克制之说，罪罚能力强大，体内的罪血浓度不高，亦或是体内罪血浓度高，但是罪罚能力一般的情况下，这又是否可以打败对方？”

“曾经有个莽夫和我说，打架从来都不简单。那是以生命为赌注的，要想取胜，孟夫子的说法最为精辟，便是天时地利人和。”

“好了，到此为止吧。”严琮拜拜手，好似是累了，背过身去，“之后实战就由其他师傅教给你们。”

“我的课结束了，去参加你们的排名战吧。”

8号第一个起身，带头离开学堂。林迥跟其余人一起离去，是混在羊群里不起眼的一只，离开学堂的那一刻，林迥最后回头看了眼，自嘲的一笑，不管是不是最后一节课，这三堂课反正也不是免费的，也就没什么好留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