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看着自家妹子,点头道:“咱不会了……”
“爹,你给小娘擦擦汗,我去看看药煮好了没。”
姜晨跨步离开,向柴房走去。
一出门,就看见大哥正面色不善地叮嘱委屈巴巴的云海。
“听见没有?”
“听见了,殿……千户说的,我都听到了。”
姜晨一脸纳闷地打了声招呼:“大哥,云老,你们在这干什么啊?”
“小弟?哈哈哈,没什么,只是与云医师许久不见多有想念,故此攀谈几句,说起来,小弟你不在屋中为娘医治,怎么出来了?”
朱标神色如常地将话题引到姜晨身上。
姜晨边走边说:“我已经把小娘身上的淤血引出来了,我过来看看药煮好了没,对了,大哥,现在爹正在给小娘擦身体,你还是先不要进去。”
姜晨自顾自地向柴房走去。
见姜晨走远,朱标这才松了口气,对着云海再次叮嘱道:“以后见到我和父皇就当作普通人,明白吗?明白了点个头就行。”
云海欲哭无泪,只好默默点头。
“大哥,你过来帮我弄一盆水,要温的!”
“云老,你去弄些冰块过来,地窖里就有。”
小朱云海二人应了一声,再次忙活起来。
云海手忙脚乱地跑到地窖去取冰。
小朱来到柴房用煮好开水兑凉水,烫得他龇牙咧嘴。
姜晨端着熬好的草药来到马皇后的屋中。
他先是将草药用冰块降温,随后拿起桌上一个小巧的玉瓶,倒出几粒抗生素出来。
姜晨接过大哥递过来的温水,走到床榻前,示意老朱将小娘的嘴巴弄开。
老朱心领神会,伸手在马皇后的后颈处一按,马皇后的嘴巴自然而然地张开了。
姜晨眼疾手快,将手里的几粒抗生素丢进马皇后的嘴里,又给她喂水。
马皇后喉咙动弹几下,药片流进肚中。
做完这一切,姜晨的神情依旧没有放松。
他从桌上取过吊瓶酒精等等。
姜晨轻轻拍了拍马皇后的手背,让青筋更加明显,随后消毒,扎针输液。
“爹,你好好看着,若是看到有血液倒流,马上告诉我。”
说罢,他取过一条干净布巾,浸满水,拧干敷在马皇后的额头上。
此时,马皇后的呼吸已经从原本的急促变为舒缓。
姜晨思索片刻,取出几炷香点上。
这些香是凝神用的。
他开口道:“行了,接下来交给时间吧。”
时间过得很快,只是眨眼间便来到了下午。
屋中。
吊瓶很早就打完了。
姜晨将吊瓶回收进箱子里。
他抬头看了眼,满脸焦急来回踱步的老朱:“爹,大哥你们吃饭吗?待会小娘要是醒了,你们怕是力气和她说话了。”
老朱狠狠地看了他一眼,没好气:“不吃,不吃!”
小朱为人仁厚,此刻出来调解几句,缓和缓和一下气氛。
而太医和云海二人则像是两根木头似的站在一旁,动也不敢动。
无奈,姜晨只好自己去柴房简单做了饭端过来吃。
也就在这时。
躺在床上的马皇后眼皮抖动几下。
没一会,她吃力地睁开眼睛。
入眼处,是陌生的房梁。
这里不是皇宫。
原本沉重疲劳的身体此刻也轻松了许多。
自己这是被治好了?
她带着满眼的疑惑向身旁看去。
自家重八正满脸焦急来回踱步,大儿子朱标站在床边,背对着自己。
而在床头边,一个清秀少年正呲溜面条。
这孩子应该就是昨晚重八提到过的认错爹的傻孩子吧?
人家帮了自己这么多忙,应该道谢才对。
这么想着。
正要起身的马皇后忽然看到姜晨嘴角处的一颗痣,一时间傻了。
这颗痣好像早就夭折了的尘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