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伙伴付了账,于是和店家姑娘告辞。
就在分别的时候,柳青青也添了些甜头,用力的拥抱过两位小伙子。
如此,二人高高兴兴登程上路,谢天谢地逃过一劫,托尼盖因为之前姑娘温存,幻想将来发财,必定娶个如此这般丰满柔软的姑娘。
乃西普提表示同意也不同意,两人如此这般说着,哪知走了还不到十里路,只见远处一人骑马飞奔过来。
两人顿时认出来者,正是昨夜搅得他们心神不宁的那位可怕强人。
“可认得我么!”强人来到乃西普提身旁,勒马停住,大声发问。
乃西普提一下子魂飞魄散,根本说不出话来。
强人连骂带吓又问一遍,乃西普提还是一语不发。
托尼盖见到朋友如此这般慌张,哐叽赶忙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道:“七爷爷!七大哥!我们认得您!但我们是磕长头的农民,看在菩萨的份上,就饶过我们吧!”
那强盗听了哈哈大笑道:“哈,你们认得我!
“狗娘养的,你们这辈子命不好,我看磕长头拜菩萨,也没用了!
“索性老子大发慈悲,送你们一程,赶紧转轮投胎!也省的你们往后在公堂之上作证害了老子!”说完,他掏出手枪……
砰地一声,大地惊雷,火药散发出迷人的韭菜大葱味儿,同时带来一阵青烟。
可怜的理发师、补牙匠还没亲过女孩洞过房,就这么一头栽在了地上。
乃西普提眼睁睁看着伙伴倒下,就这么死了,瞳孔突然涣散,心跳慢了一拍。
他身子突然也不颤抖了,两脚死死钉在地上。
强盗这时又要对他开枪,可这枪哑了火。
正待他重新装填弹药的当儿,只见有一队人马疾驰而来。
七斤六骂了句娘。枪也不要了,即刻夹马呼啸而去,只剩乃西普提呆呆立在路上。
这队人马扬尘飞沙,近到泥菩萨般的乃西普提跟前,大声问道,“刚刚哪个放的枪?”
来者三人,神气十足。他们长的简直一模一样,一样的皮铠甲一样的八字胡,一样的蓝帽缨,武器更是带的整整齐齐,一看便是附近领主家兵。
“刚刚是你放的枪么!”
乃西普提依旧不说话。
这时,又一个穿毛领黑皮大衣,显然一副军官模样的人,骑马姗姗来迟。
他见乃西普提脚边两支精美手枪,即刻慌张下马,四顾张望道,“没错了,肯定是那强盗!这两支枪,昨天我为顾全大局,才被那强人夺走的!就是他,准没错了!”
说着话,军官瞧见倒在地里的托尼盖,神情愈发慌张,哆哆嗦嗦道,“呀,杀人啦!不会死了吧?
“嘿!小伙子?小伙子?那强盗往哪跑了?
“诸位,依在下之见,还是下马吧?啊?都先下马吧?”
A兵皱眉道:“下马?下马做啥小?不抓着那畜生,要我们如何回去和将军交代?”
B兵道:“既然是那强人,咱们还不快追!”
这里众人催促军官上马,正好乃西普提缓缓清醒过来,告诉他们说,七斤六往东边跑了,最多不过两里路。
指明方向后,乃西普提又向他们求助,帮忙将托尼盖的尸首驮到附近有人烟的地方,好体面将其埋葬。
听见乃西普提请求,军官却突然来了勇气,他翻身帅气上马,但却死死勒住马头,又用马刺狠狠一扎马肚!
他既要畜生往前窜,又勒住马头不让畜生跑,马匹如何受得了这个,当即拱起前蹄,咧嘴嘶叫叫起来。
于是军官又装装模作样,一边哄着马,一边大喊说,“哎呀,不好了不好了,老子的马惊了,不肯走了!你们别耽误,赶紧给老子快追!我就勉为其难,留下帮帮这个小杂种吧!”
C兵一眼看出军官把戏,“哼”一声说,“放你娘的屁,这匹可是我家将军的宝马法拉利!怎么会惊呢!”说完,他对准马屁,就是一鞭。
果然,一鞭子下去,这匹通身黑色,油光锃亮的宝马即刻载着军官向前窜出了千把来米,三名兵士登时赶上。
可是,这军官是铁了心,不肯冒险追赶强盗的。
他担心万一追上,势必开火,小命不保。
于是情急之下,他索性撒了缰绳,一屁股摔在尘埃里。
这里,乃西普提见无人帮忙,叹了口气,蹲下身来,他先将伙伴尸首翻了个身,想看看对方最后一眼。
不料,托尼身子还是温的,也没断气,乃西普提连忙解了包袱,取来针灸,扎他百会、神庭、上星几个大穴。终于,朋友迷迷糊糊睁眼醒来。
原来托尼身上什么伤口都没,刚刚只是吓死过去了。
乃西普提心里高兴极了,他缓缓将友人从地上支棱起来,搀着对方走了快有一里路,终于看到一家客店。
托尼似乎没有完全恢复,二人进了客店,托尼挨着板凳,倒头就睡了过去。
过没多久工夫,方才那B兵士牵扯一匹马,也往店里来了。跟在他后头,一步一步好似在磕长头,爬过来的,正是那位摔屁股的军官。
这位军官才爬进客店,便拿出了人上人的气概,大声喊说,“拿酒来,还有,这里哪个乡巴佬去找个大夫来,救救我的屁股!”
乃西普提闲着也是闲着,上前给他扎了两针。
B士兵见到军官疼痛有所缓解,过来向乃西普提表示了友好,还赏了他五十块钱。
午饭前,乃西普提一直在店外看人打牌。
桌上四个人,两个村汉,一个税务兵一个年轻戴红帽的喇嘛。
他们共用八副牌,合记四百三十二张。
乃西普提琢磨了半天愣是没有搞清对弈规则。
不过他作为局外人,倒是看明白了一些发生。
税务兵和喇嘛手脚不干净,声东击西,偷偷换牌。乃西普提中途频频向村汉们使眼色,但村汉只当他眼睛有毛病,还说叫他滚,别惹大人不开心。
就到开饭时,两个村汉果然输的精光不剩,可他们心烦,又赖着屁股不肯起身。
当中一个这时突然疑心起对手,拍着桌子说道,“你们肯定偷牌了!”
一听这话,那年轻喇嘛当即发作。他根本不拿菩萨说事儿,拱起鼻子,皱着眉,果断一记左勾拳,将人打倒在地,再右手甩起一米二长的念珠,开始鞭人。
虽说穿着僧袍专干偷鸡摸狗的僧侣不少,但是如此这般凶恶的,乃西普提还是第一次见到。
后来,另一个村汉喊了起来,说是继续如此这般,便要带着喇嘛去什么娘娘处评判。
就这时,店东也跑了出来,喇嘛的同伴税务兵赶紧出来劝和阻止。
税务兵卖笑提议说,由他埋单请客大伙一起午饭,包括一旁乃西普提,这才了却一场争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