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被砸的噼啪响,乱石砸进马车宋宵元拉开沈宜宁,靠近了些脂粉香中掺着血气。
忽靠近两人对视,潭眸中有似疑虑,转眸看她身上,沈宜宁察觉松开坐到离窗边远些的地方,自顾自整理衣服。
宋宵元坐好盯着她周身,究竟是何处来的血气,忽定住目光留在她右肩,半晌从袖中拿出青玉指环递过:“物归原主。”
沈宜宁接过,低头看着指环内小小一字,宵。低眸试探问:“你的那枚,还要吗?”
对面黑袍拂袖坐定,手放膝边难以察觉的一点点收紧:“沈姑娘收着吧。”
车外叫骂随着驱赶远离声音渐小,车厢中沉默只有车轮转地声,沈宜宁戴上指环手收袖中。
“好。”
几日赶路两人都沉默无语,随着进入霖州事情愈演愈烈,不知怎传的霖州大战几度破城皆因宋宵元卖国挑拨起战,百姓彻底将官道堵的水泄不通,全部叫骂要他死来平愤。
赵金墨熟悉霖州下车劝阻,百姓见他皆跪地:“赵大将军,您护我霖州不是不知霖州惨状,他这狗官如今为何还能得您护送回京,苟活回来就应该给我们百姓一个交代!”
“是啊!让他下来!”
“下来!藐视黎民百姓的狗官。”
车中一行人听着皆叹气摇头,赵金墨长揖劝阻也不管用,宋宵元掀帘下车高大身影冷眸黑袍不怒自威,稳步上前看着闹事辱骂的百姓。
百姓见他不由有些怯,但煽动依旧声音又渐渐大了起来。
半晌宋宵元手指人群中五人,阿武立马与护送兵将五人抓出带出人群,百姓中有人犯怯转身欲走。
“你母亲的死,我很抱歉。”
人群中那人顿住脚步,愤恨转身含泪看着开口的宋宵元,胸口高低起伏隐忍大口喘气。
百姓忽安静下来,不知两人在说什么,车夫扶沈宜宁下车,沈宜宁看见人群中含泪愤恨那人瞬时明白:“是你?”
人群中那人看见沈宜宁眸中惊诧:“公主!”
阿武刀架跪地五人身上,那人害怕求饶:“别别别,别杀我。”
“说,谁许你们胡乱造谣!”
“他,他!他给了我五两银子,说霖洲都因这个官所起。”
百姓转头看向人群中被指那人,宋宵元冷淡模样让他恨意更深,扒开人群边走边说:“霖州之事本就因他而起,大家信我!你们家人老小、妻儿子女都是因为他,此番狗官还助杀你们的楼兰又生,他卖国,他该死!”
百姓此刻有些乱,不过愤怒居多抓石抓灰乱砸:“该死!的确该死!”
赵金墨劝阻:“大家冷静,不是这样的!”
“赵大将军让开,狗官该死!”
灰石乱飞,趁乱走出人群那人拿着匕首冲向宋宵元,快要靠近时雷霆鞭马车甩出捆住了他:“找死?”
雷霆鞭声在山中回响,百姓被吓倒又安静下来,捆住那人被鞭刺流血不止,手握匕首挣扎大喊:“宋囚奴,你该死,你还我母亲性命!”
“你想报仇,但找错了人。”
“不,就是因为你,我母亲在营中浣衣虽辛苦但至少能活,我钱已凑齐只等交给守门兵便能带走母亲!”
宋宵元不知这些没说话,那人泪容满面回忆痛苦:“冬季大漠是那般冷,母亲日日洗衣满手冻疮,都是因为你!你那时就该死,毒发怎没要你命,反倒要了我母亲性命!她照顾发烧的你,第二日血溅你营帐,猩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