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符文不怎么了解,唯一一次接触也是在血珀吊坠的盒子上。但这些明显没有盒上那个精细。但既然丁丁这么说,那这些鬼要是真出来了,我们三个估计得把命搭进去。
这棺材出现的不明不白,里面放着的,又是如此之多的鬼冢,还有那个莫名消失的人,这一切和我的梦游什么联系,我一时还想不明白。
丁丁又拉了我一下,说谭熙,这些符文的字迹,和血珀盒子上是一样的。
我愣了一下,说你的意思是这些东西都是我妈妈的?
丁丁点了点头。
我说不可能,按照我小舅的说法,我妈妈在我爸爸离开之后,再也没有碰过这些东西,而且我从小到大,一次也没见过。
丁丁说,不信你拿首饰盒子出来对比一下,不过看这红纸的颜色还没有退去,而且符文的印记还不算老旧,这些鬼冢被弄出来,肯定不会超过半年时间。你这半年在哪里?
我这半年自然不在老家,不知道我妈妈的状况,但是多年不和鬼神打交道的她,为什么突然会做起这种东西来?
丁丁把手里的鬼冢放下,道,话虽然这么说,但其实我也不确定,这里面少说也有五六百个鬼冢,我妈妈这么多年加起来都没有抓到过这么多鬼怪,这些要真只是半年之内就弄好的,那你妈妈得多厉害啊!
我没出声,这些东西不是我能控制的,既然不能打开,那就按照之前了解的说法,全都放在太阳底下晒。早晚都能消灭干净。
林天说别急,这些东西放在这里肯定是有目的的,既然是你妈妈的东西,我们不还打算招魂嘛,能见到你妈妈的话,问问她就行了。
我沉默了一会,觉得这话也对。反而丁丁一皱眉头,说谭熙,我今天早上想过了,你家院子里有人面树,我们要是把你妈妈的魂招来了,那肯定会被这树给吸进去。这下场可是很惨的。
我透过屋顶上的窗户朝外面看了一眼,见那树现在光秃秃的,叶子全都落在地上了,枝干狰狞的像个张牙舞爪的鬼。
我原本也计划把这棵树给毁了,但是考虑了许久,砍了它估计没什么作用,放火烧的话,这边虽然是老城区,但毕竟也是在城镇里,烧一棵树动静实在太大,估计会引来不少麻烦。
我自然不希望我妈妈的灵魂被这树给吸了去,但很多事情不问清楚,我只怕以后问题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以至到了不能收拾的地步。
我还没说话,丁丁又凑了过来,他把头伸到我面前,也看了院子里的人面树一眼,说,而且啊,要是你妈妈真的来了,就算没有这棵树的影响,但你梦里的一切可就都凑齐了。鬼兆会不会应验,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但万一出现了,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这是我想象不到的。
我沉声没有说话,丁丁所说的东西,我都一一想到了,但我坚信我妈妈不会做出什么害我的事情,而且鬼兆一说,虽然现在基本都已经具备了,但实现的可能性依旧很低。
另外,关于血珀的事情,应该没有谁比我妈妈更加清楚,丁丁能不能活下来,没有我妈妈的帮忙,那我们完全束手无策的。
然而相比这些,最为让我在意的,是我很想要见我妈妈,很想很想!
我最后一次见她都已经是过年的时候了,但因为工作的原因,那时也正好是春运的高峰时期,可能全天下都在放假,但我们只能在年三十下午休息半天,回家吃个团圆饭,第二天早早的就要返回上班。
我还记得那天晚上,我妈做了很多菜,家里就我们两人,守在电视里看了一整夜的春晚,这种日子虽然平淡,但现在想来却越发珍贵。
似乎从我去读大学开始,在家的时间就越来越短,能陪在妈妈身边的时候也越来越少。
我现在还记得当时和妈妈聊天的内容,我们看着电视,时而笑笑,时而发表下对节目的看法。我妈妈就在旁边安静的听我说着,那一天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第二天我离开的时候,我妈妈站在门口送我,说,以后有时间,长回来看看吧。
我笑着点了点头,但没想到的是,那一次送别,就成了永别了。
甚至连我妈妈去世的时候,我都不在她的身边。
正因为这样,我心里一直都很愧疚。但当我撞鬼以后,也不止一次的想过是否能够再见到她,现在有了一次机会,不管面对多大危险,我都不想放弃!
我问丁丁,有没有办法暂时让人面树失去作用?
丁丁看我态度坚决,叹了口气,说办法是有,不过只能控制一小会,时间很短。
我问,大概多长时间?
丁丁嘟着嘴想了一下,说顶多半个小时吧。
我说那时间足够了,要是真出了问题,我也不管那么多,直接烧了这树!
丁丁说,既然你决定了,那就按照你说的做好了,反正我们的目的是另外一块血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