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码是对他人来说的价值,而非对自己,所以有的东西被他人视为高贵,而对自己又堪称一文不值的,那就可以算作是最为高级的筹码。
与人赌我总是会将自己的名声率先抛出,毕竟我将其视作最为漂渺的身外之物,归根到底这也无非仅仅只是旁人凝视的几缕目光,所谓好坏亦是为常事,没有任何一点会改变我的本质,想明白了这些之后,我就很少能看到它的价值。同样的,我也就因此感受到了,大多数人牢牢地被其所牵制。将其视若珍宝,有的甚至终其半生也就是在为它奔忙,这也是为什么我总是喜欢将其率先抛出,这多声对它人的珍贵程度远高于对自己,对我来说或许这才是它最高的价值。
这第一局啊,也就不必在意是输是赢,这不对等的价值为我提供肆无顾忌的便利,最后带来真正的搏弈。若是要面对仍存太多的冥顽不灵,我其实更愿意的是无视与归避,但终是没法如我之所意,我也无妨做一切为了哪怕片刻的安逸。我赌凡事发生必有利我,赌我有几近万物可用。
紧接着的,我会跟上任意一枚别的什么。或许凭借着的感觉有些随意,但价值已足够般配。赢不了的也不能称作失败,可我也该明白总有时候,我不能以价值再去量化,我也终有一天该去面对,巨大的风险会道走于我真应在乎的价值。我常常对此忧虑,可就算对此已开始付诸笔尖,我其实并没有想好,将以怎样的姿态去赌。
仔细想来,我竟很少去考虑失败的结果,“感觉”二字就足以把我的大部分行动所牵制。确实过程里的感官体验很容易就把结果掩盖,但我仍不喜欢在动作之前先把代价的概率计算。可当我天能直面,可能确有几刻在后悔偷赖。疲倦感是谁都会有的,我最初时好像也想尝试着突破。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沾染的亦越来越多,我便很少再有孤注一掷的决心了。与其把自己置之死地而求后生,我开始偏爱去尝试稳妥些把全局把握。可对于一步算错就要全局崩盘的风险,我似是无法避免总要有一场豪赌。
细算一下筹码其实不多,所以还不能太早暴露意图。我把所有的欲望翻译成了对胜利的渴求,孤身独行却总成一叶扁舟。可我又不得不这么做,即是赌局,从利益来说,当然不会选择合作。我没有将利益分享的习惯,所以想来,别人也会这么对我。若没有足够贪婪的人,不会选择上桌,这其实已经注定,不会有什么均衡的结果。最大的获益人只有一位,其早已奠定在无数背叛与割裂的争夺之中。
将思路略微转换,再容易看透的人也会有时难以预测,那么自己以身入局时才最容易将变量掌握,我让意识和行动更加契合,我将我的计策强加于我,这样最后的关键就成了我自己最终能把多少执行。反正没有谁会值得交付,就让自己能够成为自己的信心。
情况有时会变得难以言说,我会留下几枚筹码让自己不至于退无可退。但这样又会让一些筹码显得对我十分珍贵,如此一来它作为筹码的作用就要弱了几分。胜算也梯因比要低下几分。
越有价值,越无价值;全押单进,赢下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