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顾青渊一声冷喝,“大胆北夷暗谍,胆敢行刺陛下!”
言谨行和顾青渊一前一后地落在梅花树下,执剑相对,周身散发着冷冽的剑意,漫天花瓣散落在二人的脚下。
李孝德大喊着:“快!护驾!”
凌九胤一听,有人要行刺于自己,慌乱得往后退去,李孝德和江鸣舟将他护在身后。
“陛下先走!”
就在这时,寒疏园大门被人从门外撞开,大批士兵鱼贯而入,领头的是新任的城防营主将方忠信。
这寒疏园在城郊处,离驻扎在城外的城防营只有五里之远,顾青渊在知道言谨行已悄悄进入南凌时,就已经派人去给方忠信。
既然言谨行敢来,那他必须也让他褪一层皮再走!
一眨眼,他们二人已被士兵们包围在中间。
言谨行看着这说到就到的官兵,仰头一笑后,将手中的剑一扔。
“一别四年,顾大人的行事风格倒令本相刮目相看了!只不过,难道你们南凌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吗?”
顾青渊毫不手软地将剑抵在言谨行胸口,凛然道:“我们南凌并不欢迎无耻小人之流!”
他正欲命令手下将言谨行绑了,却见秦柔出声阻止,“住手!不得无礼!言相乃本宫相邀之贵客,并非是行刺之人!”
秦柔公然出面维护言谨行,让顾青渊意识到此事背后定有更大的阴谋,可明面上,他又不能公然与秦柔顶撞。
他只得让人退到两旁,嘴角浮起蔑意。
“原来如此!那倒是本官草木皆兵了,只是,为何堂堂一国之相来拜访南凌,不递国书,反而如窃贼一般行偷鸡摸狗之举!”
言谨行听出顾青渊话里含针,面色一沉。
“顾大人说话可得慎重,本相可没偷你们南凌的鸡,此次来南凌,只为私事,因此才不想对贵国多加叨扰!”
他侧过头,视线斜睨着云容的方向,见她躲在凌九胤亭子中,正欲弯着身,想要悄悄溜走。
言谨行眸光中透着寒芒, “倒是顾大人,四年前在北夷诱拐本相之义妹,事实确凿,此事又该如何解释?”
顾青渊怒喝,“胡说八道!言谨行,你莫要在这混淆是非!”
言谨行抬眸,眼神直视着凌九胤身后那个正要转身的人影……
他高声喊道:“云容!这是非真相你难道不出来说说吗?”
正偷偷溜下亭子,刚想悄然离开的云容被言谨行突然的指名道姓,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她身上。
正在一旁观望的凌九胤这才发现云容不知何时已溜到远处的一株梅树下。
“云姑娘,此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容无奈只能又返回凌九胤的亭子,在他身边低着头,略显遗憾地道:
“陛下,今日云容多谢您照拂!只怕,你我身份悬殊,太后是绝不会同意你们之间的事,今日之事,想必太后早已知晓云容的身份,才……让云容当着众人之面难堪……”
说到最后,云容眼含惋惜和委屈。
她就是要挑拨凌九胤和秦柔之间剩下不多的信任,看看一个见色起意的皇帝是如何与自己的亲生母亲决裂的。
她转过身朝言谨行方向而去。
此时,她和言谨行之间的事已是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
纵是有千万个不情愿,但如今只能先安然离开寒疏园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