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怎么回事?
崔氏那帮子老头凶神恶煞的盯着自己这个叛徒也就算了,怎么柳道真和朱游简两人看自己的目光里,也都带上了几分凶光?
柳道真瞪自己,可能是因为他想要搅局。
朱游简怎么回事?
我崔伯康可是站你这边的!
而且别人也就算了,瞪我我也没有心理压力。
你这一身带血的甲胄,刚杀过人的杀才朝着我目露凶光,有多瘆人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一时间,崔伯康仿佛又看见了自己在唐久水边被朱游简逮捕的场景。
那算是他的噩梦了。
崔伯康不由自主的有些惶恐了起来,整个人开始哆哆嗦嗦的打起摆子。
还是乙支邪实在看不下去,赶忙把他拽到了一边。
“呼......”朱游简看着崔伯康被拽走,总算松了口气。
他这扮猪吃老虎的大局正布着呢,崔伯康就跳出来搞破坏。
能不瞪这家伙吗?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赶紧收割了吧!
想到这里,朱游简对着柳道真露出一抹笑容:“柳州牧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某也就不再客气。”
“先前所说的题目,是以此战为题,对否?”
“正是。”柳道真点点头。
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朱游简真能胸有成竹。
这么个浓眉大眼的粗人,一看就是不通文略的!
尤其这段时间,他还把所有公务都推给了自己,和自家宝贝儿子柳宗之!
若非他如此惫懒,柳道真又何至于对他不满?
当然,柳宗之估计是乐在其中的。
但他这老父亲可看不下去。
哪有自己当甩手掌柜,搁那PUA才16岁少年人的?
今天他非得狠狠打朱游简脸不可!
“早岁已知世事艰......”朱游简昂起了头。
下一秒的他就轻咳了一声:“抱歉了诸位,这首诗没过脑子,我换一下......”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想到扮猪吃老虎的经典名场面,朱游简下意识就把这首诗脱口而出了。
“哼......”柳道真鼻中重重喷出一口浊气。
我看你到底要怎么装。
“一身能擘两雕弧,虏骑千重只似无。
偏坐金鞍调白羽,纷纷射杀五单于。”
朱游简悠悠然开口。
看着身边几人突如其来的沉默,他只觉得有些好笑。
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能吟啊!
更何况是这种连唐诗都还未出现的年代。
他当文抄公,完全是心安理得,丝毫不需要收敛。
眼看着他们不说话,朱游简便也不再客气,嘴上丝毫不停。
“胸中磊落藏五兵,欲试无路空峥嵘。
酒为旗鼓笔刀槊,势从天落银河倾。
端溪石池浓作墨,烛光相射飞纵横。
须臾收卷复把酒,如见万里烟尘清。
丈夫身在要有立,逆虏运尽行当平。
何时夜出五原塞,不闻人语闻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