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乌云骑着狂风,压到山顶上来,黑暗里一道线闪,把连着天和地的乌云撕开一条缝隙。震耳的雷鸣一声紧挨着一声,在她们头顶上盘旋翻滚,就如巨石从头顶上向山脚下滚落。
姥姥面如土色,嘴里断断续续的念叨着。
“老天爷,放过我吧,不是我啊…,冤有头债有主,你要带走的不该是我啊…,好吧,该还的总要还的。”
子茜愣愣的仰起头看着姥姥,一道道闪电刺在姥姥脸上,子茜看到一张灰白灰白的脸。渐渐的,天亮了些,云高了些,雷声也远了些,闪电也稀了些,风也缓了些。姥姥坐直了身子,子茜从恐吓中缓过神来。
“姥姥,你刚才怎么了?”
姥姥擦了擦眼角的泪,满脸的皱纹写满了沧桑。
“老天爷来断案了,什么事都瞒不过老天爷,雷打三世孽啊。”
姥姥颤抖冰凉的手,爱怜的抚摸着子茜的头,接着往下说,一段尘封在心底深处的往事展现在子茜眼前。
子茜姥姥刚记事的时候,在一个地主家做童养媳,她从没见过她自己的爸妈,也不知道自己的出生年月,只隐约记得自己姓王,地主家也只是个没落了的家庭。
因为子茜姥姥没文化也没有娘家,在地主家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干家里所有的活,并且经常挨打。
后来解放了,姥姥得救了,她嫁给了当地的一个孤儿,日子过的也算是个人了,不久就怀上了子茜母亲。
子茜现在的姥爷和子茜姥姥是邻居,子茜现姥爷常常去子茜姥姥家帮忙,常常拿眼偷瞄子茜姥姥。后来,子茜的现姥爷和子茜姥姥的丈夫去外地石窝采石,给筑水库堤坝的提供石料。
工程完工后,子茜家老爷自己回来了,他告诉子茜姥姥说,她的丈夫跟采石场的一个做饭的女人跑了,再也不回来了。
子茜姥姥一听,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