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一章 劫鲸(二)--乌龙事件(1 / 2)灵徙战纪首页

叮铃铃。

内间,卫星电话响了又响。

兴头上的墨鱼仔终于停止了耸动,见备注是宋嘉良,骂咧咧挂断:“都说了幼鲸免谈,这家伙抽什么疯。”

滴滴,滴滴。

电话拒接,又有信息进来,墨鱼仔冷哼:“一千万?打发要饭的呢?韩城财阀那边给到三个小目标老子都没卖!不然他宋某人以为我为什么不肯上岸?只要老子不登陆,崇渔009就是这片海域最大的王!”

墨鱼仔意气风发,直听得女人秋波流转:“欧尼桑,那幼鲸什么品种,这么值钱?”

欧尼桑?这还是只倭又鸟?难怪炮资这么高。

别说,小娘们夏语还挺流利,就是帮墨鱼仔清理小蝌蚪的方式不太雅观,咬肌不累吗?

嘶。

墨鱼仔有被爽到,戒心降到冰点:“什么品种我不知道,但能悬空就很神奇!知道近海那座观星岛吧?就是二十年前联邦发现解体地外飞船那地儿,近年频频发生巨鲸撞船事件,海神报复传的有鼻子有眼。刀鱼佬、蟹三娘就是在那里被吓破的胆,不过知情的都知道,他们的船体并没有撞击痕迹...”

话匣子一打开,墨鱼仔就停不下来:“刀鱼佬的船是被砂浆灌满,蟹三娘的则被极寒冰冻,死伤是有的,貌似十几人。这事搁谁谁不怕?但老子不信邪,返航时特意绕行那一带。”

兴头上的墨鱼仔并没注意到,女人听到这些时,瞳孔骤然放大,呈现一种诡异地兴奋与狠厉交织。

墨鱼仔却在自顾自叭叭:“老话说得好,运气来了天王老子都挡不住,巨鲸是有,但搁浅了,没死透,老子就发善心送了它一程,白拣的便宜不要是傻子,这也算为民除害了。这不,拖运鲸身回来开膛破肚时,大副发现了这头遗腹幼崽...”

墨鱼仔说着,向女人展示了幼鲸照片,完事不忘连按两下女人的头。

登时,女人眼神狠厉,咬合肌猛然收紧。

故事谈不上精彩,卫晋南却听得津津有味,毕竟自己就是故事里的主角之一。

观星岛就是他初见南宫芷柔时提到的那座,能肉眼观星河,连天幕宙网都难以覆盖的所在。

但死伤没有墨鱼仔说的那么夸张,充其量有几个被吓破了胆,毕竟自己只是劫鲸,又不是索命。

不过对照别人嘴里听到的版本,卫晋南倒回忆起了一个被自己忽略的细节。

当时确实有巨鲸在附近活动,但蟹三娘的船装不下,也就没节外生枝,那巨鲸还跟着游了很远呢。

说到底,也是不想打破自己的底限,活的不杀,只拣现成。

“看来联邦当年也是百密一疏,重心全都放在发现的那几例外星生命样本上了...”

综合墨鱼仔所言,卫晋南如果还意识不到怪异幼鲸跟什么有关联,那属实有点脑残。

但他不认为这是个好兆头,幼鲸没准是巨鲸受飞船燃料泄露影响而变异的产物,这就解释得通它为什么能浮空了。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内间闷哼阵阵,卫晋南却无心再听现场直播。

翻身出了驾驶舱,他给闻达去了电话,脑力工作是对方强项:“天师,说说看,报警后什么打算。”

“南哥你总算开窍了。”闻达在电话那头紧张地手心冒汗。

他怕卫晋南不接受他的提议,毕竟抢劫的报警跟贼喊捉贼没什么两样,但凡长点脑子都不会这么莽。

闻达可不这么想:“南哥你意在母鲸,目标太大,贸然拿情报跟墨鱼仔交换容易打草惊蛇。毕竟他是成年人,很难相信我们学生党信口雌黄。即便信了,顾忌最多的也是失去自由,找熟人查证后极有可能仓惶出逃。我查过,他的渔轮动力系统有改装,最大航速超过40节,海警追不上,到了公海就是他说的算了。”

“有道理。”卫晋南深以为然,他确实没想到畏罪潜逃这茬,脑子果然是个好东西。

“所以,咱们得嫁祸其它渔船,让海警包围并搜查码头。这样虽然一样会打草惊蛇,但再跟墨鱼仔摊牌时,他必定畏首畏尾。只要母鲸还在码头,接下来就好办了。我们只需在海警带走相关人员后,跟墨鱼仔摊牌,谈判时南哥你侧重说说韩城高级监狱,我待会给你几张图片和数据,相信能轻易让他就烦。”

闻达条理清晰:“你不是缺钱么?墨鱼仔能为自由支付的报酬肯定不止论斤卖的鲸身,想必也能满足你交房租的诉求。当然,能把我给你预约飞行器的钱报销了更好...”

“你掉钱眼里了?”卫晋南失笑,旋即意识到:“可我一旦报警,不就暴露你的身份了?我的电话卡用的是你的实名制。”

坑死党的事,他干不出来,更何况天师还在帮自己出谋划策,这可是他参与犯罪的第一次。

“大哥,您老嘴是摆设?不能借个电话报警吗?”闻达都快疯了:“求求了,吃牢饭别带上我,成不?你都不知道我刚才看到的监狱片段有多触目惊心,饿死、溺毙、爆头,甚至还有自焚事件。”

“哈哈,瞅给你吓的!不过捋捋细节也好,免得留下作案证据...行啦,我保你这辈子进不去那地儿。”

卫晋南知道天师胆小怕事,如果不是计划需要,他真不想让他跟联邦监察局或监狱打上交道。

因为他太清楚那种日子有多煎熬。

就像最初衣不蔽体出现在同样场景时,自己烧痕遍体,只有本能的求生意识,见者无不谩骂退避,有些不嫌脏的甚至还打过吊坠的主意。

自己只是想活下去,便在饥不裹腹时拿了几条码头上别人漏捡的鱼,却被宣称影响市容的好事者送到号子里吃了十来天发臭生蛆的动物下水。

不过鉴于查无此人,加之尊荣令人不适,监察局没追责就把人放了。

此后,便一发不可收拾,总得先活下去,才有余力听那些所谓的法理正义不是。

直到第N次骗吃混喝,一个刑满释放的狱友赎了自己,他把自己带来嘉苏,并留下了卫晋南这个名字...

再之后便是某个公益组织带自己植皮、安排教育等事宜,直到居有定所,他们才在留下父亲遗物的同时,主动断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