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战爆发的毫无征兆。
以宋嘉良为首的海警,在通往驾驶舱的舷板上,与一伙西装暴徒短兵相接。
只是愣神功夫,双方不约而同抬枪扫射,正规军与社团组织的差距,顿时高下立见。
血肉之躯怎抵得过全方位保护的科技加持?
海警训练有素,不止穿了避弹衣,应急处置也得当,直接结成防爆盾墙,一个照面就干掉了近半西装暴徒。
如果卫晋南在这里,会发现领衔西装暴徒的是倭女,赤脚红趾甲,很难辨认不出来。
她此刻蒙面示人,一瘸一拐的,几乎在冲突爆发后的第一时间就选择了避战。
堪比猫女的风骚走位,令她很快抢占了制高点:“拆泡!枯兮匿玛引赛!”
真是小刀剌屁股--开了眼了,倭女竟还说得一口流利高丽语。
只简短一句,就提振了西装暴徒士气,个个视死如归,盯着倭女跃跃欲试。
“你!”倭女随机点将,旋即掷出手中短匕。
噗!
一名海警应声倒地,追魂匕透过防爆盾的同时洞穿了他的防弹衣,锋利如斯!
“阁下来自韩城玖臣?”宋嘉良一局之长,见多识广:“停火,快停火!自己人!”
晚了!
一名西装暴徒以身为引,飞扑至盾墙前!
嘭!
血雨漫天,碎肉四溅!
高丽语拆泡,原来是自爆!
“疯了!都他娘疯了!”
近距离目睹火拼,卫晋南被吓得连滚带爬,能逃到安全区实属侥幸。
忙不迭关上货柜门,他心下久久难以平静!倭女来自玖臣,那是个什么极端组织?
亦如构陷不择手段,冲突的爆发也是极端且蛮不讲理的,它甚至不给你突然发难的理由!
但他们居然不是一伙的,应该只存在某种利益关系,毕竟能让宋嘉良息事宁人,对方绝非善茬。
要知道,宋局长的皮肤加成是正义,本该抨击极端毁灭主义,可面对玖臣的罪恶行径,他怂了...!
这是今晚目睹的第二起乌龙,但卫晋南全无第一次被误认成接头人时的侥幸。
血淋淋的现实告诉他,在利益面前,火力决定话语权,自己不过一片自身难保的浮萍...
面对无差别扫射的枪林弹雨,一贯引以为傲的拳脚真的是匹夫之勇,愚不可及呢!
此等差距,还谈什么劫鲸?追魂匕也可以不要了,先想想怎么抽身事外吧。
…
“老崔,是谁在交火?”
距离鲸身所在集装箱不远,还藏着第三波劫鲸武装,声音来自一位青年。
离的很近,卫晋南想不听墙根都难,看来天涯沦落人不止自己一个。
这时,他已经适应了集装箱内昏暗,打量鲸身时,蓦然惊觉,幼鲲...不见了!
而鲸尸腹部那道力证剖腹产的猩红创痕,也离奇愈合,取而代之的是白花花一片,异常平坦...
摸着肋处刀痕,卫晋南若有所思...
“你不会想知道的。”回应青年的是熟悉的老气横秋,显然来自乌龙老人,原来他姓崔。
“不,我想知道。”青年异常坚定:“你不告诉我,我就跟我妈说你消极任务。”
“好吧...唠两句也无妨。”
乌龙老人妥协:“一伙是官老爷,搞什么禁渔行动,明摆着想捞油水,但事态发展超出了预期,此事很难善终。那领头的我认识,这场火他扑不灭,除非搬出他的议员叔叔...”
“另一伙就有意思了,韩城玖臣会社,隶属某金姓财阀。他们的目标跟咱一样,意在变种鲲。但底下人想花小钱办大事,这次恐怕赔了夫人又折兵咯。”
老崔如数家珍,卫晋南却越听越后怕:议员,财阀...这等通天背景,要鲲何用?
难道那小鲲子当真价值3个亿?那它蹭在我身上的鼻涕泡,岂不价值几百万?
这样想着,卫晋南不由一阵恶寒,活了十八年,还没一头幼鲲的鼻涕泡值钱。
看来很长一段时间不用洗澡了!
是的,已经找到伤口快速愈合的原因了,就是幼鲲,它报恩时蹭在腹背的体液,完美诠释了为善自有天助的真理,但这种现象显然超出了医学范畴。
“玖臣?他们也有今天!活该!”青年愤怒异常:“老崔,带我们突围吧?杀一个是一个!”
“突围?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就凭这几个卵毛没长齐的小瘪三,够人突突一梭子不?”
乌龙老人很没好气:“话又说回来,令堂很少提起孔家现状,当真落魄到这般境地了吗?连一个能打的都拿不出手,我很怀疑她支付尾款的实力。”
“您老可不能撂挑子啊。”
青年语气尴尬:“虽说500万是家族的偿付极限,但还有我和我姐呢,给我们半个月,保证足额奉上。您只需要告诉我,接下来怎么办就行。”
“啧啧,半个月?届时等待区鱼龙混杂,你确定自己能守住灵兽秘密?”乌龙老人有些失望:“好了,猫着等他们停火吧,天一亮,渔政应该就会运走这批集装箱。”
“那跟坐以待毙有什么区别?”青年好不烦闷:“他们待会儿肯定来搜捕,我们拿什么跟人家斗?”
“文少莫慌,咱带着家伙呢!干就完了!”
有跟班提醒青年,一听就是十七八岁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纪,崇尚火拼带来的社团参与感。
“你别哔哔,听老崔的!”青年拎得清轻重,也有自知之明,这傻逼口中的家伙是蝴蝶刀...
“待我卦了吉凶,自会布阵排兵...”
“明白,有劳崔先生。”
…
这老家伙也是个算卦的?
卫晋南开始想南宫芷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