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衍再一次醒来已经是中午,明晃晃的阳光照进房间来,被单都已经被烘得暖洋洋了。
窗明几净,房间宽敞,乳白色的墙壁边堆满了一排礼品,今年的新茶,水果,人参等补品。
他有些昏昏成成的。晃了晃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些,抬起手却发现手上还插着针管,还正在输液。
“你醒了啊。”
一个慵懒又好听的女声传来。桃夭夭坐在窗边,正在漫不经心地剥着桔子,抬头说道。
桃夭夭,卡萨尔大学的大二学生,之前和施瓦辛格教授共同作为卡萨尔大学的代表,与林衍就巴蜀科考项目的邀请事宜见过一面。
当然,卡萨尔大学之所以会拉上桃夭夭,估计是看她是大明籍,能和林衍交流更方便亲切一点。
桃夭夭今天穿得很居家,上身就穿了件GUCCI的休闲白色短袖,Burberry的墨镜随意地被挂在衣服领口处,下身是黑色运动裤,还有一双布林布林闪着微光的厚底镶钻洞洞鞋。
尽管穿搭很随性,但是坐在窗边,她沐浴在阳光里,柔软山脊般的完美曲线,高挑明媚的背影,看上去就像是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
林衍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有些出了神。
可惜下一秒这种安静祥和的氛围就被打破了,玫瑰小姐是带刺的。
“傻乎乎地看着我干嘛?生病生到出幻觉了还是诈尸了?”
桃夭夭看着林衍呆呼呼的样子,轻笑了起来,伸出修长纤细的玉手递给林衍一瓣剥好的桔子。
“你这么呆,就叫你林呆呆好了。”
“你从有彭国的遗址出来以后就直接晕了过去,他们大呼小叫地以为你快不行了,医生检查后说你是太累了。”
“墙壁一排的礼品都是这几天各种人陆陆续续送来的。你是不知道,你们那个科考小队的刘子光这几天跑得可勤快了,隔三岔五就来看你一次,要不是他被他的部门叫回去写报告,估计你第一个看到的是他。”
林衍脸色还是有些苍白,讪笑了一下:“他是个很不错的队长。”
“不过么,你小时候还有晕针史?你的病历史被转到这边,大明国立医院。我刚刚坐着无聊正好看了眼。”
桃夭夭好奇地打量起林衍,她伸了个懒腰,像一只慵懒的短毛猫。
林衍沉默了一会,轻声说道:“我从小就基本是一个人生活,除了我们家的保姆,王姨有时候会多陪陪我。”
我的父母他们从事考古行业,很忙很忙,经常外出,每次出去都要大半年,甚至一年后才能看到他们。
每隔几年,我就要跟着转一次学,一开始我还兴冲冲地去认识新朋友。但每次认识人了,却又要转走了。
所以到后来,每次生日,都是我一个人过的。
在我六岁的时候,我生了一次大病,但是我很开心,因为父母回来了。他们带我去了医院。我被留下来打针挂水。挂到一半有几个黑衣人来找我父母。事情似乎很急,他们甚至争吵起来,最后父母和他们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我的父母。说来可笑,我对父母的印象都已经模糊了,却还记得我打针挂水,他们离开的那一个晚上。之后打针时候总能想起他们离开的背影,会晕针。不过在八岁之后就习惯了,一个人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