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月实直立起身形，最后的灵性丝线也各自飘落，隐于石堆，或穿过铁网，消磨于地面。另外，双手间似乎残余着什么，是在手背位置，实际什么也没能留下。

但那感受仍旧清晰，似乎是异能在时刻间散逸着。不过，同样也时刻间补充着。这是月实清楚，但尚未理解的事实，其中包含了某种未知，而非隐秘。

“感觉怎么样？”青灵这时问道。在此之间，她逐渐来到近前，只是没有靠近石堆。腰间的匕首这时已彻底平息，再无需压制了。

“那是什么？”月实顺势轻指青灵腰间问道。

“什么也不是……”青灵想着如此回应，然而话还未全部说出。猛然间，她感受到一股灵巧的压迫感，仿佛是遭受了不及防备的袭击，而那袭击已然成功。

慌不迭间，她拿出了匕首，一边灵力尽出，迸射出光彩，转而同一时间化为灵线，与面前飞速拉近，形似野猫扑咬飞鸟的身影相连。

牵引没能成功。而那奔袭似仅是个尚不成熟的念想。同一个瞬间理，另一个不成熟的念想已忽地窜出，向着这里急速掠来。

青灵没有犹豫，然而仍旧慢上片刻，只得收回灵力，灌注于身体。伴随着月实临至，已然勉强拉开了一小段距离。

月实仍旧打算故技重施，原因是他原本就没有先手的打算。一切皆源自他的得逞。但他已略微后悔。一个念想萌生而出，自己应该等青灵再进一点儿。

他很快收束了悔意，那并不明显，继续抛出实际的灵感，行动每每慢于灵感，灵感而后忽然转变标的。但这全都没能如愿。一个个念头不及它自己转变就已悄然淡化。已然作废般，不再能够想起。

月实于青灵先前所在之处短暂呆滞了一会儿。

原是后者自先前后撤中留下的灵线，不易察觉的灵线。另外仍有着潜藏于灵界之中，能够直接与月实灵体相连的灵线。

但后者始终没能奏效，一如自打她来到这里就一直会发现，也一直会忘记的那样。此刻，她仍旧忘记了。但她已然得逞。

灵性似无损害，仅将月实短暂钳制住，并从后者周身另外牵扯出额外的想法。

短暂仍旧持续着。月实发现自己已经两度丧失了机会，又念下意识地想起它们似乎也不算是机会。而最初那个一闪而过的念头已经愈发变得模糊。他仍旧没有多想，转而将念想联系于青灵本身，全无敌意，就像他本来就期望的那样，并试图以此重新拉近距离。

而后再考虑忽然转念，再抢下匕首。

月实仍旧能够行动，仅额外的意志在彼此消磨着。片刻功夫，他发现一个念想同样凭空消失了。

那是就此打住的念想！

青灵似是有意，似是无意地抛弃了那念想。

不待他做出下一步动作，眼前忽有灵光闪耀。而自身的灵体似乎是遭受到某种柔软的击打，如是流水。不算强烈，却仿佛时刻掌控着命运，被洪水裹胁，或是淹没的命运。

经历过短暂的激荡，自那攻击本身凭空消失。月实始终呆立在原地。许久方才缓神。

“难以控制。”青灵于事实想道，实际却表现出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