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了没多久,陈罪脸庞肌肉紧绷,每一条血管似乎都在跳动着。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栗着,如同被电流击中,每一次颤抖都显得如此剧烈而痛苦。
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呼吸急促。仿佛有一座无形的山压在他的胸口,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每一次喘息都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咆哮。
接着抽动嘴话,露出诡异的笑容,像带着一丝轻蔑与嘲讽,像换了一个人。
与此同时,陈罪的眼前浮现一些画面。
黑烟,断箭,残刀,破盾,到处都是尸体,飘动的旗帜上站着一只乌鸦。
似乎整片大地只有他一人,他想看清楚一些,想转头,可是画面如同定格一般。
眼前一片空白,画面一闪。
身边一群黑袍人,手持铃铛,口中念念有词,无法听清,前方一排排身裹白布的人,露出的皮肤颜色青白,脚步沉重机械。
画面消散,另一幅画面出现。
眼前一位衣衫褴褛的农妇正抱着一个啼哭的婴儿,周围数人戏弄,推搡,周围几具尸体身旁散落一些农具。
无数画面在切换,陈罪抱着脑袋,闭着眼睛,画面依旧进入了他的脑海中。
看不太清,也记不太住,却又忘不了。
脑袋如同被木锤不停的击打,一下又一下,仿佛再重一点就要崩溃,轻一些又能够忍受。陈罪硬生生的忍受了下来。
最后一道画面中,四周一片迷雾,他似乎跪拜在什么人面前,无法抬头,身边还有三个人一同跪拜。
同时耳边传来低语,努力去听也听不清,声音就像被割了喉的人最后发出的嘶鸣。
陈罪睁开眼睛,眼前一片猩红,缓缓的摸索到房中镜前。
耳朵,嘴巴,鼻子,眼睛都渗出一些鲜血。
用毛巾擦拭着同时陈罪产生了一丝明悟,每条轮回路径,每个等级的轮回者叫什么其实不重要,核心是途径与能力,称呼只是代名词。
而且服用金丹一定会付出代价,或者是负面影响,是什么他不知道,只是感觉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甚至都不是死去,而是彻底的消失。
想嗑药提高实力的想法,抛之脑后,得弄清楚到底有什么代价。
获得能力后,仿佛脑海中有一道开关,可以自己控制开启关闭施展能力。
陈罪看着镜中的自己,面部线条清晰,鼻梁高挺,脖颈处的伤疤略微淡一些了。
试着发动自己的能力,镜中的自己似乎变得模糊起来
“不,不是自己的脸变模糊了,是看得清我的脸,却记不住,仿佛被刻意的忽略。”陈罪摸了摸镜子,摆出一个夸张的动作。
“原来如此,我的能力是让我被别人忽略,忘记,只要我不刻意的去给别人留下印象。”
“人群中最容易被人忽略的是哪种人?”陈罪将手中的毛巾丢到水盆中。
“乞丐,应该从来没有人去刻意观察一个乞丐的脸。”
“那我的代号便叫做叫花子,‘甲等叫花子’。”
陈罪去到井边,打了一桶水,脱去衣物,健硕修长的身体暴露出来。
而经过这金丹的折腾,关于这具身体的记忆也全部清晰了起来。
这个世界,历史并不长,区区五六百年,发明与文化的更迭非常迅速,几十年一次,地球几千年的进程,在这个世界数百年就完成了。
但近百年好像停滞了一般,但各种时代的文化与物品在同一个时代出现。
就仿佛地球上的20世纪,还能看到公元前的文化与物品依旧还在使用。
最早的世家与新兴的势力,封建的残余与先进的制度,古代战车与火车。
九州国依旧是九州国,九州国允许国人开疆拓土,占领了九州之外的这些领土的统治者成为府主,领土也就称为某某府,比如高丽府,东瀛府。
回忆到这儿,陈罪热血沸腾,对于这个世界的历史也觉得离奇。
再看这具身体的身世就显得平平无奇。
洗完澡的陈罪来到墙边,用匕首撬出一块青砖,从中取出一把钥匙与一个圆形器物。
这具身体的主人,是淞江外城的黄城少主之一,淞江城共有八大势力,后来黄城被灭了,逃避祸端被带来此地。